“大师，你是如何算到……”</P>
马三宝是赵征培养出来的！是赵府培养出来的！是为他燕王朱栎培养的！</P>
这下子，就算燕王朱栎原本不清楚赵征的谋划，也该猜到了。</P>
“王爷还记得当时是贫道送的赵巡查出府吗？”</P>
“面对贫道问道，赵巡查没有任何隐瞒。”</P>
道衍不再假装高深，毕竟燕王朱栎自己已经猜到了。</P>
他同太子朱标一样，说出了一个事实。</P>
“没有任何隐瞒？”</P>
燕王朱栎听见这句话，心里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P>
赵府这要谋反！应该告诉太子！告诉父皇！</P>
但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P>
没有赵府，那你也无法实现自己的野望。</P>
两个声音互相争执。</P>
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是日月王朝的燕王。</P>
一个声音又告诉他，他将是大洋彼岸的新皇。</P>
“王爷不必惊扰，万物自有定数，九州自有福运。”</P>
“赵府一族，非是祸乱苍生之辈。”</P>
道衍想到当时与赵征的对话，心里也是很复杂。</P>
原本他以为赵征和他是一路人。</P>
但自从那一次真心互换过后，他明白了，赵征看的比自己要远更广。</P>
这一次深入王朝腹地，见到那造船厂火热的造船场面后，他更加确定。</P>
他不知道赵征是如何看的那么远的，好似把一个王朝的发展看的透透彻彻。</P>
他只知道，要实现自己与燕王的野望，他们唯有出海！</P>
这也是赵征给他们留的路。</P>
“非是祸乱苍生……”</P>
听到道衍这番话，燕王朱栎也稍微心安。</P>
因为莫名的，他就就很相信这句话是事实。</P>
也许是他见证了这些年，整个王朝的变化，赵府的所作所为。</P>
不过瞬间他也又想到，既然赵府不走战争一道，那还能走什么道。</P>
王莽？</P>
不，新朝过眼云烟，此次南河粮长之事，就肯定了赵府如果要走王莽一道，不可能成功！</P>
那他们能如何？感化苍生？</P>
如此理想主义，真能成功吗？</P>
“王爷注意到先前造船厂的造船场面了吗？”</P>
见燕王朱栎内心还在纠结，道衍干脆也学赵征，快言快语，继续说出事实。</P>
他相信，自己与赵征都看好的燕王，不会被事实彻底击倒。</P>
“自然见到了。”</P>
“开国前，造船以年月计，现在有了蒸汽机的存在，十天半月便能够让一艘木船下水，出海一事最多一年！”</P>
想到这里，燕王朱栎就又止不住的兴奋。</P>
一年，他等得起。</P>
毕竟比起压抑接近二十年的野心，一年算得了什么。</P>
不过他这股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道衍的快言快语瞬间击垮。</P>
“是啊，蒸汽机是个神器。”</P>
“但若是赵府选择不出世，或择一小国辅佐……”</P>
“千古农圣、当世墨圣、浊河水君、北图太傅、东镇大贤、西进博望、南扩首辅，加上一府忠良忠烈……”</P>
“王爷，您说，正常王朝挡得住吗？”</P>
道衍这番总结，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入燕王朱栎的心窝。</P>
是啊，单单一个蒸汽机，就几乎解放了人力。</P>
让他在一年内，就能够拥有自信出征的战船、兵器、铠甲。</P>
而这，还只是赵府一个并不张扬的墨圣作品，更别提自己太子大哥，豪横一挥手就批给自己的充足粮草。</P>
“常言一县之才便足以开国，但与赵府一族相比，罢了。”</P>
日月王朝现在有多富强，燕王朱栎面对道衍的假设，就多没信心。</P>
战争所需的几个关键要素，后勤、装备、将帅，乃至内政人才，赵府都齐全！更不提赵府获取民心的手段，这还怎么比？</P>
不过，他也很快就调整了下来。</P>
他为何要与赵府比？</P>
赵府走的辅佐辅助一道，他是天生贵胄。</P>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赵府要这样做，不做领导者，而做引领者。</P>
但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对自己的野望，同样无比坚定。</P>
即使在战力上比不过二哥三哥，治国上更是远远被自己大哥甩开，但他坚定，自己还是能如自己父皇一般，干成一件震颤千古的事。</P>
“恨我不为君，恨臣有赵府！还是交给父皇大哥他们去烦恼吧。”</P>
“大师说得对，九州自有福运。”</P>
“哈哈哈！”</P>
道衍与他对视一眼，知道他想通了，燕王朱栎也知道道衍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两人哈哈一笑。</P>
此生各有路，总有人先行。</P>
燕王朱栎确定了赵征不会起祸乱苍生之事，就不需要也不会再担心其它东西。</P>
帝者自有帝者的气度，他也相信自己的父皇与大哥。</P>
出发！</P>
现在的要紧事，是立刻去寻他的天命海师主帅，马三宝！</P>
……</P>
苏杭府。</P>
“赵叔，船头船尾的的压水舱已经检查好了。”</P>
“实验船呢，起锚了吗？”</P>
“起锚了。”</P>
苏杭府外的湾区，一艘通体皆有铁甲覆盖，船首更是如弯刀一般的新船上。</P>
燕王朱栎同道衍来到湾区海岸时，赵征正要与马三宝一起进行首航实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