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陆锦商离开之后,盛会堂面色凝重,直接果断地遣散了这次波折不断的签约会。
这件事要和陆玖说一声才可以。
盛会堂打来电话的时候,陆玖刚刚蹭完物理系的课,正独自一人走在往回的路上。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陆锦商当场被叫走了。”电话那头,盛会堂沉稳的声音清晰传来。
“我知道了,天盛集团已经不需要过分在意舆论背景了,至于这件事带给我们的影响,应该说是微乎其微。”陆玖以冷静客观的态度评价道。
至于张慧那边,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是早晚问题,她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在生意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对手。
“好,等他那边事情解决之后重新再考虑吧。”盛会堂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对了,傅少有没有找过你?”
陆玖微微一怔,摇头开口说没有,刚抬起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静静站立着的那个男人。
“现在见到了。”说完之后,她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
缓缓坐上傅宴城的副驾驶,两人一路上都被一种沉重的沉默所笼罩,车子平稳地一路行驶,最终来到了寂静的边河岸边。
这里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两人下了车,步伐沉稳地直接来到了灯塔边下。
“陆玖,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傅宴城静静地站在原地,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郑重且专注。
陆玖下意识地拢紧肩上的背包,微微颔首,她的眼神波澜不惊,似乎心中对此早有预感。
“回到京城那天,我去找了盛会堂。”
“我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医学院出身,却从来没有动过手术刀,甚至连和医学相关的任何事物都未曾沾染分毫吗?”傅宴城微微低下头,目光中透着一股罕见的赤诚与毫无保留。
“我的父亲,在我十几岁的青涩年华时,突然生了一场极为古怪、令人匪夷所思的病。”
“当时的我,在医学领域已然崭露头角,学有所成,就连老师们都倍感棘手、无法完成的手术,我都能够凭借自己的技艺顺利完成,所以父亲的手术自然而然是由我来操刀主刀。”
他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仿若在回忆中陷入了短暂的挣扎,随后往前坚定地迈了一步。
“可是,那场手术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意外,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台失败的手术,而手术的对象偏偏是我的父亲。”
“父亲去世之后,我的母亲没有怪我整日里郁郁寡欢,在父亲离开的一个月之后也自杀离开了。”
“从那以后,我仿佛被那场失败抽走了所有的勇气和信念,再也没有勇气拿起那把曾经象征着希望的手术刀。”
“为此,我还陷入了长时间的意志消沉,心灰意冷地去了国,在那里,我寻找到了另一位专门致力于攻克医学研究实验的老师,沈志逸和周游都是他的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