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何苦想冲申无谓笑笑,表示一下不得已而为之的歉疚。但他脸上的泥浆过干,自行在一块块剥落,尤其滑稽,“老无别动,你越是挣扎盘长结便会缚得越紧,快过来,我帮你解开。”
“慈悲剑,盘长结?”毒煞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忽然惊悚得忘记了疼痛,异瞳无限放大,“大象无形慈悲剑,生死不离盘长结,原来你你,你是大靖第一捉刀吏……”
宁何苦不耐烦斜睨他一眼,右手微动,并未将剑给拔出,“吵什么吵!最烦你们这般,一听说什么大靖第一捉刀吏,便像跟见了鬼似的,宁某有如此可怕吗?”
毒煞望着他的泥巴脸,蒙眼黑巾,渔翁装束,一时竟无言以对。
申无谓虽极想撕了宁何苦,但还是得先解放双手不是,便不情不愿地向宁何苦靠近。
恰在此时,由屋外风风火火冲进一人,一边捂嘴一边剧烈咳嗽,一抬头见着申无谓瞬间,便立马忽视了屋外的浓烟,以及屋内的血腥场面,被呛得不轻还在兴奋地大呼小叫:“大叔,真的是您,我终于找到您了,太好了。”
宁何苦一听来人声音,这不是那书呆子吗?关键时刻,他怎么来了?
申无谓扭头看书呆子,脸色像是要吃人一般,“你谁啊!滚远点。”
温和礼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热情洋溢,“大叔,是我啊!南溪山的那个小哥哥。”他自我介绍完,不等人应答,又接着问:“大叔,您见过宁兄没?听说他是同您一道走的,您定然是知道他在哪里的,对吗?”
敢情他根本就不是来找申无谓的。
而且,宁何苦就站在他斜对面,他却视而不见。
不过也不怪他,宁何苦如今这一副尊容,搁他爹妈来了也不敢认。
申无谓差点没一口口水啐到他脸上,而且双手还被紧缚着,气便不打一处来,“不知道,谁知道呢?有可能死了也不一定?”
温和礼大为震惊脸。
宁何苦刚想提醒书呆子,旁边还有人剑指恶人,不适宜唠嗑,便见毒煞右脚微抬,他“小心”二字刚刚出口,毒煞的脚尖处便接连射出了两支毒镖,一支飞向申无谓,另一支飞向温和礼。
这毒煞太过狡诈奸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溜走的时机。
他知道暗器根本伤不了宁何苦,便只将燕回镖射向书呆子和申无谓。
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另一个虽有手有力,但却被盘长结捆绑着无能为力,暗器射向这二位,便是要引宁何苦出手相救。
那时,便是自己唯一的绝佳逃脱机会。
果然,千钧一发之际,宁何苦瞬间拔剑在手,且手上暗暗发力,慈悲剑再次一分为二,一柄在手中横着一挡,另一柄斜斜飞向温和礼处,只听到“叮叮”两声金属撞击之音,两柄剑便一前一后挡飞了射向申温二人的巨毒暗器。
温和礼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呆若木鸡,只惊恐万状睁大双眼。
巨毒暗器虽然被宁何苦的慈悲剑给击落,可剑刃却没停下分毫,仍旧冲他直削过来。
就在他恍惚之间,眼巴前的剑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断然又向来路飞回,瞬间便同宁何苦手中的剑合二为一,严丝合缝。
宁何苦持剑在手,一回头,毒煞华夜郎已然没了影子。
他一言不发便追了出去,气得申无谓在他身后跳着叫嚷,“臭小子,要是追不到他,你也别回来了。”
温和礼终于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冲远去的宁何苦抱拳作揖,“多谢仁兄救命之恩。”随后再转向申无谓,声音发抖,“大大,大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不问倒好,一问申无谓便将所有的怒火怨气都转嫁于他,凶神恶煞,哇哇大叫,“你究竟是打哪儿钻出来的,专门坏我大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叫你再乱跑闯祸!”
温和礼被吓得倒退几步,可见前者双手被缚着,壮甚痛苦,瞬间便忘记了害怕,焦急走上前去为其解绑。
申无谓乜了他一眼,气稍稍平了一些,可下一刻又尖叫起来,“停停,别动,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因为,温和礼左解右拉,不但没解开绑绳上的结扣,那绑绳还越绑越紧,勒得他腰都快断了,难受至极。
温和礼束手无策,被申无谓喝斥也没在意,只为帮不上手而歉疚不已,“大叔,您别急,我这就叫小伍来解,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说小伍,小伍便到,“公子,您没事吧?有没有被毒蜂蜇伤。”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小伍一进来便只顾着关心主子安危,眼中绝无旁人。
“我没事,小伍你快去帮大叔解开绳索。”温和礼指指申无谓,小伍方才见到一侧横眉怒目之人。
他还没应声,申无谓却抢先发话制止,“别动,你们谁也别动,这绳索,你们是解不开的。”
小伍一听,清澈大眼开始闪烁不定,走到前者身后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