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何苦恍然大悟,“所以从那时开始,你便知道我会放妖煞离去,对吗?”
“对你这种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人,我能不多用点心思好好想想吗?”李琬琰娇嗔道。
宁何苦抿嘴忍笑贫嘴贫舌:“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琬琰被逗得勉强莞尔,“走开,谁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来着,你就不怕我用阴谋诡计谋你财害你命吗?”
宁何苦脉脉一笑,压低了嗓门,“姑娘若需要,尽管取去就是。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了,命自然也是你的。”
“……”
经过方才那一吻定情之后,宁何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感知到了李琬琰明白无误的爱意。
是以,他便不在避讳,光明磊落地坦诚心中所想。
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该担当便担当。
“呸!”李琬琰轻轻啐了他一口,嗔道:“不害臊,谁要你和你的命了!”
宁何苦正被骂得开心之时,有个青色身影直直冲了进来,看着他身上被包扎得如五花大绑一般,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差点就扑到他的身上,“宁兄,您这是怎么了?”
一侧的李琬琰一把拽住了温和礼,急道:“你别碰他,没看见他全身都是伤吗?”
看清是李琬琰后,温和礼手足无措道:“对对,是小弟蛮撞了。宁兄,您还好吧?您都不知道,我这一路找得您们有多苦?”
宁何苦昏昏沉沉的,随便同他点了点头,便闭目养神。随后进来的申无谓则直直盯着温和礼,直言不讳,“温公子啊!那晚饮酒之后,就再也不见你的人影了。如今又说你眼巴巴地追了几千里,所为何事啊?”
温和礼惭愧的低下头去,途中胆怯地扫了一眼李琬琰,小声道:“我一回去,就被家父关起来了,又逼着我成亲。后来听说了李姑娘的事情,才将我给放出来的。我我,我一出来就听说了宁兄家的事情,心急如焚,还好若雪之前同宁兄相处一路,还记得他身上的气味,它便带着我和小伍一路追了上来。还好还好,终于追到你们了。”
他刚说完,又红着脸看了李琬琰一眼,更小声了,“后来,我也听说了李姑娘家的事情,你~还好吧?”
“多谢,我很好!”李琬琰落落大方道。说完,她又忍不住像个大姐姐式地数落:“既然你爹不准你出门,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就是,赶明日再娶个张家又或是王家的小姐,安心过日子不好吗?又何必一定要出来趟这趟浑水呢?”
“就是,我们同你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再说小苦如今的身份,你就不怕他连累你吗?”申无谓居然同李琬琰一唱一和,阴阳怪气道。
原本将头低得不能再低的温和礼乍然抬起了头,正义凛然,“宁兄他父亲肯定是被冤枉的,那二煞也是该死。所以宁兄他他,他情有可原。我追上来就是看看,我能帮上点什么不?再说了,那那……”
他乍然住了口,引得正闭目养神的宁何苦都睁眼看了他几眼,眼神复杂。
一侧的李琬琰则继续悠悠数落:“你又偷偷跑出来,还吵吵着要帮忙,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他定会打断你的腿,而且,还会连累到他的高官厚禄,难道你就不怕吗?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
温和礼挺直了腰杆,抛出几个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宁兄的忙,我帮定了。是要继续追缉恶人,还是要想方设法为他洗清冤屈,但凭差遣就是。”
他一向怯弱温和,此刻一番斩钉截铁的言语倒让人刮目相看,甚是敬佩。
申无谓以前除了对魔罗五煞感兴趣之外,是谁都不放在眼里,是对谁都无所无谓。
是以,他从不关心温和礼是哪位高官之子。
但在同宁何苦相识以后,这一路又经历颇多,只想着报仇的思想在潜意默化间慢慢改变了许多。
仇要报,但这世间仍有许多美好值得关注。
比如友情,比如亲情,比如大爱,比如苦难厄困……
总之,他在重新感受这世间的一切。
所以,他才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执着,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妖煞的下落。
是以,在听了温和礼的话后,乍然间便好奇心爆棚,直视着温和礼问:“对了,你爹到底是谁?”
“他爹是左相温丰年。”闭着眼睛的宁和苦嘟囔了一句。
申无谓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看看温和礼,又看了看李琬琰,恍然大悟,“哦……右相千金,左相公子,原来如此!懂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