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在救人。
并不是要强吻他之类的。
就好像有人溺水了,做人工呼吸一样。
并没有半点旖旎的气氛。
晚棠撬开男人的唇齿,将一口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清泉的水,涌进男人的喉咙,他被灼烧得厉害的五脏六腑,像是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他缓缓睁开血丝密布的眼眸。
映入眼敛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小脸。
女人又重新将一口水度给了他。
清亮的杏眸,小巧的琼鼻,淡粉的菱唇。
是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女人。
“晚晚……”
他的情绪,还处在梦魇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与难受中。
梦里,他亲眼看到她开着的车掉进了悬崖,车子发生爆炸,她被烧得面目全非。
看到她还好好的活着,脸依旧是他记忆中的那张脸,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用力将她拥进了怀里。
晚棠手里还拿着装着水的芭蕉叶,突然被男人紧紧搂进怀里,她几乎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
“薄时礼,我看你精神还有蛮好……”
男人将脸埋入她脖颈,嗓音极其沙哑,“晚晚,这三年,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心里空空的,好像被剜去了一块。”
晚棠紧拧着秀眉,“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你再不放手,我要强行推开你了!”
虽然他身体健全的时候她打不过他,但现在他伤成这样,她要推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薄时礼松开了晚棠。
他看着她手里装着的水,抿了下薄唇,“晚晚,你刚刚亲了我?”
晚棠瞪了他一眼,“那也叫亲?”
薄时礼见她要生气了,薄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弧,“晚晚说没亲就没亲。”
晚棠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可能以前被他凉薄冷血的样子虐出毛病了,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她真的不太习惯!
“薄时礼,你给我正常点说话!”
薄时礼看着她生气时杏眸圆瞠,显得特别俏皮灵动的样子,不敢再对她笑,他敛起唇角的弧度,声音沙哑的道,“晚晚,你将我衣服解开,衣服磨到伤口了,很难受!”
晚棠朝他身上的衣服看了眼,他衬衫确实黏到了肩膀和胸膛上的伤口。
“你这次过来,没有带保镖吗?”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以往身边都会带保镖的,毕竟太有钱了,独自出门,是会有危险的。
薄时礼摇头,“得知你没有结婚,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买了票就独自过来了,谁也没让跟着。”
晚棠冷嗤,“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晚棠话音刚落,男人就伸手,将她那只没有拿芭蕉叶的小手握住。
他动作太快,晚棠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薄唇边。
他吻了吻她削葱般的指尖——
他薄唇微凉,触感柔软,晚棠的指尖被他吻住时,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晚棠长睫猛地一颤,原本心如止水的心湖,竟泛起了一丝细小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