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宋绵绵亲自送谢渊到城门,看着他上马离开,黑色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自是满目不舍。
“阿嚏!”
在她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知梅连忙为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小鹿则是道:“姑娘,您还病着呢,大人都走远了,咱们回吧。”
知梅忙跟着点头,“是啊夫人,可别回头您病的更严重了。”
此次谢渊出行知道的人不少,沈家那边也很有分寸,只是希望谢渊代为转达几句关心的话。
也是因此,沈夫人不可避免的知道了宋绵绵生病的事,为此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自是气她生病了也不说。
“嗯。”
宋绵绵点头,又打了个喷嚏,声音软软糯糯的,“回吧。”
正月十八,一早,谢渊离开京城,前往筑北关。
当晚,宋绵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反正就是睡不着。
就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翻身时,因为谢渊不在家所以陪着她在屋内睡的知梅忍不住出声,“夫人,您睡不着吗?”
“你也没睡啊。”宋绵绵索性坐了起来。
知梅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睡了一觉了。”是夫人翻身和叹气的动作把她吵醒了,不过这话她没说。
“我睡不着。”宋绵绵怀里抱着被子,声音听起来也可怜兮兮的。
知梅也坐了起来,借着摇曳的烛火看向宋绵绵,“夫人,要不我给您唱歌儿吧,我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我娘就会给我唱歌。”
宋绵绵沉默了下,点头道:“好。”
很快,屋内就响起知梅唱歌的声音,在轻柔的音乐中,宋绵绵闭上眼睛,想要赶紧睡着。
可尽管如此,宋绵绵还是觉得难以入眠,就好像心里悬着什么大事始终放不下一样。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
等着知梅一首歌儿唱完,差点再次睡着,宋绵绵还是烦躁的在床上翻来翻去。最后她索性不睡了,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就坐了起来。
“可有阿渊那边传来的消息?”
宋绵绵的话让知梅都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片刻才道:“大人才刚离京不过十二个时辰呢,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哦。”
宋绵绵点了点头,虽能理解,却难掩失望。
她现在真是愈发后悔,早知道就该跟着一起去的,管阿渊同意不同意。
“夫人,您别太担心了,大人肯定一路平安,此刻正在休息呢。”
宋绵绵嗯了一声,又重重点头,不知道是在说服谁,“肯定,肯定是的。”
她一下躺回床上,在天将破晓的时候才终于睡着。
可她这一觉并未睡多久。
“夫人,夫人,您醒醒。”知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绵绵只觉得头嗡嗡的,揉了揉隐隐作疼的脑袋,缓缓睁开眼睛。
窗外已经大亮,宋绵绵皱眉看着围在床边的知梅和小鹿,愣了一秒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若是无事,小鹿和知梅不会吵她休息。
果不其然。
小鹿低声说:“姑娘,刚刚收到消息,大人遇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