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话一出,李傕登时一拍桌案:“他樊稠怎么不慎重!?”
贾诩无奈,只得问:“若樊稠乱,将军能制否?”
李傕火气顿消。
他讷讷一阵,语气有些虚:“自是能制!”
贾诩松了口气,还能认清现实就好,当即道:“樊稠并非作乱,只是大军在外,总是要临阵机变,这才同两位杨将军有了误会。”
他这几乎是明示了,李傕也反应过来,还是得想法子让樊稠离开军队。
见李傕异动,贾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方法:“既然沈定称自己忠于天子,将军不若假意允了沈定,请天子下诏召沈定入城。沈定既安,则诸将无在外之理,可一并召入长安。”
李傕脸上浮现出笑容:“妙哉!妙哉!”
定下计策,李傕立即赶往宫中。
他很快见到在一众侍中、侍郎护持下的汉天子刘协。
“臣李傕,拜见明陛下!”
李傕在一阵金铁声中行礼参拜。他每次入宫见天子都随身带着四把刀,行走坐卧动静极大,也不知是不是吸取了故大将军何进的教训。
天子心中厌恶,但面上十分恭敬,李傕刚一动作,他就呼唤道:“李公请起。”
李傕又动作轻快地起身,坐到宾位,他没有立刻说正事,而是吐槽樊稠勾连韩遂、心怀不轨。
天子不知他这是作甚,但也只能随意应和,避免刺激到他。
见天子认可,李傕说得更起劲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赞叹道:“明陛下真贤主!”
天子立即答应道:“全赖李公勉力辅佐。”
李傕面有矜意,终于说到正事:“明陛下当知晓,杜陵有盗贼沈定者,破积善之家,乱三辅之政,其罪大也!”
天子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抿嘴不言。
李傕也没指望天子回答,继续道:“然此等盗贼,亦知稠之大过,愿击稠以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