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也想走,但考虑到陈珂的性格,还是没起身。
最重要的是——
“你真的拍了?”他看着陈珂手里的手机。
陈珂调转屏幕,点击播放。
“不是拍照,而是录制视频麻烦你删掉。”
“是以什么身份让我做这件事呢?”陈珂笑着问。
“当然是受害者。”
“那我不删,这是证据,哪怕你觉得羞耻,哪怕是男生被女生欺负,也要勇敢站出来,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利。”
“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以当事人的身份让你删掉。”
“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毕竟是你的**。”陈珂笑着用纤细的手指,当着顾然的面彻底删除视频。
“不过,”她又说,“既然你让我删除视频,意思是不打算追究,也就是说,这件事你不会告诉苏晴?”
原来拥有管辖权的是苏晴吗?
还以为真的要告到法院。
“说了也没用吧?”顾然道,“何倾颜是轻躁狂,出身又非比寻常,就是更严重的精神疾病证明都能拿到手。”
“苏晴也能轻松拿到很多违规药品.”陈珂看顾然的眼神有些同情。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兴奋?”顾然问。
陈珂咬住下唇不说话。
她不说话,顾然正好当这件事过去了。
陈珂坐回自己的椅子,过了一会儿,顾然收到一条消息。
【陈珂:伱不能厚此薄彼】
【顾然:这种事也要讲究公平吗?!】
他现在对‘公平’很是过敏,美好光明的词,现在成了坏女人欺负他的名义。
【陈珂:所以在你心里,除了苏晴,你更喜欢倾颜吗?】
【陈珂:明明我们发生过关系了】
顾然抬起头,看向陈珂的背影,她形状漂亮的耳朵完全红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好,干脆不回。
不回也是一种回复,用冷漠的态度处理这些事情,或许反而是最好的。
陈珂忽然站起身。
顾然抬起头注视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陈珂在自己的位置上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
“怎么了?”顾然试探道。
陈珂目光下移,看向他的办公桌,然后拿起他的水杯,特意旋转角度,把顾然喝水的位置对准自己。
然后,她的双唇含上去,小口小口地啜饮。
喝了大概三小口,她放下杯子,又把自己喝水的位置对准顾然。
做完这些,她又坐下来,背对顾然工作。
顾然:“.”
之前没想法,现在他忽然有一种想亲陈珂的冲动。
反正已经被何倾颜亲了,他和陈珂又是那种关系,亲一下又有什么.
不好,差点意志崩溃了。
这难道是催眠?不,应该只是强大的心理暗示——热情又害羞的纯洁少女心。
必须转移注意力,不能再继续在这件事上想下去。
李笑野的家属预约的是十点,必须准备好足够的资料.一边想着工作,顾然下意识拿起水杯,企图用水分缓解自己过热的大脑和身体。
嘴唇已经触碰到杯壁,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一个方向。
如果不是已经和苏晴在一起,今天他能控制住自己吗?
就算今天能控制,以后呢?
四人在这间办公室,无论如何,至少会有五年时间。
苏晴特意交代过,两人虽然交往,但不允许把感情带进工作时间,尽管如此,顾然还是觉得,以后如果分配工作,尽量争取与苏晴一组。
现在不是他想和苏晴在一起的事情,而是他必须和苏晴在一起!
苏晴不只是看着他,也看着何倾颜、陈珂。
主要是何倾颜。
不过,苏晴看得住她吗?连她自己都被亲了,何倾颜还是带着下流想法亲的她!
晴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怎么没动静呢?”门被打开一条缝,何倾颜问。
“你以为陈珂是你吗?”顾然说。
某种程度上,陈珂比何倾颜更过分。
“她只是不敢而已,你以为她不想?”何倾颜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你也是,我不信你没想过一夫多妻,只是没那个胆子。”
“那不是没胆子,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能分清幻想和现实。”
“你也太没出息了。”何倾颜笑道,“娶四五个老婆就成幻想了?”
她走过来,拉过自己的椅子,又坐在顾然身边。
“你做什么?”顾然往后退。
“刚才是中场休息时间,现在继续——你还有一个问题没问。”何倾颜说。
“我没.等等,我现在真有一個问题。”
“嗯哼?”
“何倾颜,你最害怕什么?”
何倾颜打量顾然,说:“我从这个问题中感受到了恶意。”
“一般情况来说,人际关系是一面镜子,自己是什么样,人际关系就怎么样。”顾然道。
“你是说我对你恶意?”
“从我角度来看,是的!”
“那你也想和我**是不是?”
“.啥?!”
背对两人的陈珂,纤细的双肩微微抖动,显然被逗笑了。
“我对你有恶意,导致你对我有恶意;同理,我想和你做,那你也想和我做——不是吗?”何倾颜笑着说。
“现在是我问你。”顾然道。
“那好,由美丽开朗心善多情的本小姐,来回答被说不过只好转移话题的你的问题。”
“废话少说!”
“你对本小姐越来越不客气了,不过看在你和我心连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我害怕我妈。”
“香姨有什么可怕的?”顾然不解。
陈珂也转过身,好奇地望着何倾颜。
“那是你们不熟,”何倾颜一脸‘你们没见识’的表情,“等你们熟了,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可怕。”
“那个女人?”顾然笑起来。
“五年。”何倾颜说,“如果走得近,只要三年,她就能识别你身上全部的气味,撒谎时的气味、高兴时的气味、不开心的气味,全部情绪的全部气味。”
“.好厉害。”陈珂愣了一下。
“最可怕的是,当她熟悉你的气味,你和她的关系还很好的时候,她就对你不客气了。”
“怎么不客气?”顾然问。
“你不开心的时候,她就用香料让你散发出开心时的气味;你难过想独处的时候,她用香料让你走出房门,变成看见垃圾桶都要唱一首垃圾桶之歌的人——你们知道为什么我爸和那个人分道扬镳吗?”
“你爸爸不想做的时候,你妈妈用香料让她变得想做?”陈珂下意识道。
“珂珂,原来你这么色。”何倾颜笑道。
“我是顺着你的思路。”陈珂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