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看了一眼刘宇西，很诚实地说道：“不确定。”</P>

“那我们又凭什么一定要找到华少冲？”</P>

“陈果果的手机是谁扔的？”李浩然反问。</P>

“华少冲。”刘宇西回答。发现这条证据的也正是刘宇西。当时，刘宇西在视频监控里看到华少冲，也看到华少冲手里拿着手机，扔到前塘河里。警方也组织了警力进行打捞，打捞上来的手机就是陈果果的。可惜的是手机的资料全部删除，而且损毁严重，无法修复。</P>

“那陈果果是谁杀害的？”</P>

“理论上，拿着陈果果手机的人，就是杀害陈果果的凶手。”</P>

“那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吗？”</P>

“可，可，可华少冲会不会对我下手？”刘宇西抿了抿嘴，有些小声地问道。不太自信，没有把握。</P>

事后查明，宾馆里的炸弹并不是遥控的，也不是定时的。凶手就在距宾馆一定的距离开枪射击，引爆王大顺手里的炸弹，再引发大火。这也就是说，凶手知道谁在宾馆里。这就是刘宇西对之前判断产生怀疑的原因。</P>

但谁也没有把握，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会不会突然之间下狠手。有时候，就算睡在枕边陪伴十几年的人，也会悄然下毒手，而理由只是因为生活中发生了不起眼的一次口角。</P>

李浩然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凶手具有反社会人格的全部特征，这种人最危险的地方就在于，平常与人接触待物就好像正常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但一旦出现病症之后，就会翻脸不认人，毫无感情可言，而且……”</P>

“而且什么？”</P>

“而且我们在风格宾馆对面的大楼里，我们还发现了屎壳郎。一只又壮又大、黑得发亮的屎壳郎。”李浩然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只透明的塑料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屎壳郎，也是又壮又大，黑得发亮，活蹦乱跳，试图从盒子里爬出来。这是李浩然从人才公园现场捡回来的。</P>

“可是屎壳郎杀手的目标，几乎都是不干净的人，而我们……”</P>

“我们也成为了目标，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也是不干净的人，是吗？”李浩然笑道。</P>

刘宇西点点头。</P>

“可别忘了，不干净的人就在我们房间隔壁，他是我们保护的目标。如果他想杀死我们保护的目标，一定得先杀死我们。”</P>

逻辑好像是这么一个逻辑，事实也好像是这么一个事实。杀手和警察，始终是一对矛盾。不可调和，不可化解。</P>

“但我还是接受不了华少冲想要杀我的理由。”</P>

“是，”李浩然给刘宇西递过一杯温水，“我明白，华少冲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坏人，而坏人也不会在脑门上写着‘我是坏人’几个字。所以，我们想要确定他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屎壳郎杀手，那么我们一定找到他，让他自己说说是不是坏人，对不对？”</P>

刘宇西抿着嘴，没有作声。</P>

李浩然又很贴心打开一个药盒，递到刘宇西眼前，“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把这药吞服以后，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好吗？”</P>

刘宇西接过药盒，“那你呢？”</P>

李浩然拍了拍刘宇西的手背，温柔地说道：“我得找一下陆初，毕竟他是我们的军事顾问，我们已经吃了一次大亏了，我不想再有人死在华少……呃，死在屎壳郎杀手的手下。”</P>

“我也要去。”刘宇西说道。</P>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浩然说道，“你得帮我找到那个落脚点，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