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回到家，已经凌晨。</P>

家中灯火通明，灵堂里燃着香烛，映照着红棺。</P>

他在棺前站了许久，没人敢去打扰他，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P>

宋雯雯走近，默默无言挽住他的手。</P>

“雯雯，爸呢？”秦飞问。</P>

“喂了饭，睡着了。”宋雯雯小声说。</P>

“嗯。”秦飞点了点头走进堂屋，二哥秦辉在那坐着，身边站着几个小弟。</P>

徐前进也在，他也在等秦飞回来。</P>

“说说吧。”秦飞径直坐到秦辉面前，目光如炬看着他。</P>

“说什么？”秦辉淡淡问。</P>

“妈怎么死的？”</P>

“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P>

“怎么就急火攻心了？”</P>

“你问徐叔吧。”</P>

秦飞耐着性子，起身跟着拉了他一把的徐前进走到院里。</P>

“徐叔，怎么一回事？”</P>

“是你二嫂，沈迎娣，跟村里那个徐老二搞在一起了，大家伙都知道，没人敢跟你把你妈说，今天俩人带小文小武去外婆家，好像是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P>

“好像？”</P>

“当时啥情况没人看到，最近大家伙都在挖水库，白天村里没什么人，今天早上你家挂了白帆，我才知道出事了。”</P>

“沈迎娣呢？”</P>

“在屋里，这个时候，她哪有脸出来见人。”</P>

“徐老二呢？”</P>

“跑了，你又不是知道你哥现在是什么人，不跑能给他打死！”</P>

秦飞点了点头，随后去了东屋，见到了沈迎娣。</P>

屋里亮着灯，沈迎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孩子，怔怔出神，像丢了魂。</P>

“沈迎娣。”秦飞走到她跟前喊了一声。</P>

沈迎娣毫无反应。</P>

“沈迎娣，我有话问你。”秦飞伸出手，在沈迎娣眼前晃了晃。</P>

“哦，老三啊，什么事？”沈迎娣抬起头，茫然看着秦飞。</P>

“妈到底是怎么死的？”秦飞问。</P>

“妈，妈，是被我气死的。”沈迎娣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事，“老三，妈是被我气死的，爸是被我气疯的，你要怪，就怪我。”</P>

“妈被气死的时候，秦辉在不在场？”秦飞又问。</P>

“他，他，他......”沈迎娣皱眉陷入思考，“他当时......”</P>

“老三，你是在审犯人？”秦辉突然出现。</P>

“他不在，徐老二跑了，我不知道怎么办，秦辉回来了，把周医生叫来了，你可以去问周医生。”沈迎娣瞥了一眼秦辉，整个人应激了一般，语速变快。</P>

秦飞不再问，扫了一眼秦辉走了。</P>

凌晨三点钟左右，刀哥带人到了。</P>

“小秦，节哀。”刀哥在灵堂那边磕了头上了香，拍了拍秦飞的肩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