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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二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并没有看见阮小五和阮小七,身后跟着一个精神饱满,五十来岁的妇人,碎碎叨叨说些“两个臭小子打我头钗的主意”,“你这做大哥的,也不管管兄弟”之类的话。
王进知道阮小五和阮小七嗜赌成性,远远听到老妇人沿途数落阮小二,就明白兄弟俩又跑去赌了。
阮小二的浑家原本笑容满面地招待众人,可见自家男人和老妇人走来,也听到这段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撇下众人走了过去“娘哎,二郎隔三差五劝说两个叔叔,可是有什么用呐!过几天又去了。这干二郎何事?你老人家恁地偏心数落于他?”
老妇人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立马调转了枪口“妮子,我为何不能说了?他是老大,如何不能管教?”
阮小二婆娘皮笑肉不笑,拿捏着腔调“哎哟,娘哎,您都管不了,我家二郎如何去管?好说不听,难道跟两个叔叔大打出手?喔,现在又怨二郎?”
年轻妇人的阴阳怪气,老妇人说不过,哭天抢地“我的天哪!快来人啊,做大哥的不管兄弟死活了。”
阮小二浑家也被说的火气直冒,撸起袖子“老娘,你说这话太过分了吧!二郎怎么没管?两个叔叔三天两头来吃饭,拿钱,您老看看我家。也疼爱你大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这般偏袒?”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指责,吵了起来。而且有越吵越凶的架势,阮小二拦不住,有些发怒“够了,不要吵吵了。有客人在,也不嫌丢人?”
汉子先是赶忙安抚老妇人别生气,又是瞪了自家婆娘一眼“你也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娘说几句怎么了?赶紧的,先去做饭,回头再跟你说。”
婆媳两人都有些气呼呼的,显然没少为阮小五和阮小七的事情吵架。可见,赌博害人害己,害家庭。
老妇人在看到王进等人仍然礼貌地笑着打招呼,在阮小二的介绍下,王进一行人纷纷起身见礼问候。
王进倒是知道原本轨迹中的老妇人偏爱阮小五。耳环,金钗等首饰都被儿子拿去变卖赌博也不怪罪。没想到,的确有些宠溺,责备老大管教不严。
他见婆媳俩因为此事有些不对付,想劝说几句又发现不妥。自己是个外人,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王进是个考虑周到的人,几个裹挟刀剑的彪形大汉上门逗留在家中肯定不合适,便主动起身笑道。
“老娘,弟妹,一家人,消消火气。二郎,咱们去找他们俩!”王进冲婆媳两人笑了笑,召集几个亲卫,只留下尚桂花和扈三娘两女陪婆媳说说话。
尽管尚姑娘不太乐意,却还是勉强同意。
阮小二见状松了口气,他也有点担忧几个彪形大汉意图不轨。不过,眼下心头安定,应声在前领路。
石碣村,这个六百多户的大村落有酒店,暗处也有赌坊。还不止一处。东湖楼,便是集酒楼和赌坊于一体的娱乐场所,在石碣村及周边颇为有名。而且酒楼背景深厚,据说跟州府官员多有往来。
阮小五,阮小七嗜赌如命,乃是此处常客。平日打鱼卖的钱几乎都用在这上面。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家里生活拮据。若非捕鱼手段高明,靠水吃水。若非有个大哥接济,多半会成为花花乞丐儿。
“找不到两个家伙,到东湖楼肯定能找着。”阮小二是这样说的。划船前面领路,沿途跟渔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