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营副将唐彪说寨主王进在延安府,这不是撒谎。自从镇戎军那边得手后,早有飞鸽传书报知山寨。过了三日,王进按照说好的带人走水路北上。
十一月初,北方便已飘落小雪。
延安府城外数十里,罗敷河畔,风清水秀的山脚。周围大队黑衣戴着白袖章的大汉满脸庄严肃穆。
身披重孝的王进跪在谢老夫人的坟前,烧香焚纸。左边尚桂花,右边扈三娘两女也没有女扮男装。
桂花素白锦袄,白色披风,斜负钢刀,腰间缠着索命鞭。三娘伸着红花袄,大红披风下藏着日月双刀。两女英姿飒爽,披麻戴孝,以儿媳妇自居。
李清清不知为何,也穿着丧服跪下。相比俩个暴力女姿态端庄,文静多了,王进正伤心中,没有察觉。
自从占据少华山称王称霸,男人经常派心腹过来扫墓,处理杂草,修缮孤坟。眼下周围杂草全无,唯独当年栽种下的桂花树茁壮,正值花开满树。金黄的花蕊,迷人的芬芳,更令此处与众不同。
可王进从来没有来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愿触情生情。一年之期临近,自己又干出事业,于是来了。再次故地重游,他心中悲痛,想起东京城时谢老夫人与自己相依为命,眼眶泛红,噙着泪水。默默的在坟前烧着纸钱,低声说着近年来的过往。
自己如何上山,目前占据多少山头,中途又遇到哪些好兄弟,与朝廷干了哪些
仗等一五一十地说来。没有夸大其词,没有过度渲染,平淡而又真实。
周围人不少,却没人插话。
风雪逐渐大了,陈大猛快步走来提醒快到午时三刻。
王进抹了抹眼角,一扫悲伤,声音变得高亢嘹亮:“娘啊,当年被高俅奸臣迫害,我如丧家之犬逃亡山寨。今时今日,我已占据梁山本岛和沿海诸岛,麾下精兵数万,强将上百,俨然成为一方诸侯。”
恰好此时,韩奇,唐彪等亲卫从北方赶过来。周围紧接着梁山精锐没有阻拦,也没有发声询问。队伍中还有数十个全副武装的西军,恰好听见王进的言论。人人瞠目结舌,为聚拢数万喽啰而震撼。
那为首军官韩五盯着跪在坟前的王进,觉得男人的背影好生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而且接下来的言论更是令他们震撼莫名。
“宋朝本就陈桥兵变篡位建立,至今华夏未能大一统。朝廷奸臣当道,昏君误国,北方有强敌崛起。不出意外,十年之内,异族来犯,我汉家郎又会被当成两脚羊,任人欺凌宰杀。我辈男儿当挺身而出。以消灭异族为己任,守卫家园,护我华夏。”
“守卫家园,护我华夏。”
“守卫家园,护我华夏。”
周围梁山精锐早就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昂首挺胸。瞅准机会齐声附和,声音震耳欲聋,惊起飞鸟一片。随着唐斌,孙安等头领带头唱起了军歌。
“如
果民族遭受到侵犯……
热血男儿当自强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
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就让鲜血染红最美的花
洒在我的胸膛上
红旗飘飘个军号响
剑已出鞘雷鸣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