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清早。
阳谷县县衙,卯时五点,门开,街上还没有行人。一群盔明甲亮,全副武装的军汉杀气腾腾地闯衙门。门口两个打着哈欠的衙役想阻拦,却被几个大嘴巴子给打懵,接着夺掉武器,反扭胳膊入内。
“汴梁城殿帅府办案,无关人等不要作死。”在郭盛冒名顶替之中,面对明晃晃的钢刀,杀气腾腾的汉。一个个衙役公差纷纷双手抱头到院子蹲下。从城里赶过来画卯上班的人员入内也被看押。
住在后堂里面的县尊老爷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头发,胡须花白,六十来岁。却色心不改,宝刀未老。搂着的婆娘三十岁出头,妩媚的脸庞,迷人的身段。来抓人的梁山精锐骂骂咧咧,几个大嘴巴。
这个好色又贪婪的县老爷穿上衣服,又被五花大绑,给抓了起来。被人拉的拉拖的拖,犹如上刑场。
“冤枉,冤枉,下官冤枉啊!”
乔县尊听到是殿帅府来人,吓得瑟瑟发抖,大声喊冤。
一群自称殿帅府的将士大笑:“哈哈哈,每一个被抓的不都是喊自己冤枉?你想想最近干了什么坏事?要是被查出来屁股底下不干净,你的脑袋搬家……”
太阳冉冉东升,温暖的霞光仿佛洗涤人们的心灵。却无法洗刷宋朝的官场腐败,不知有多少人贪腐。也驱散不了牢房里的黑暗,不知有多少人冤死。
一夜之间,模样大为憔悴,鬓角生出白发的武
松带着镣铐被从牢房里提了出来,茫然地来到前方正堂。一群抱着脑袋蹲地的家伙令无神的双眼泛起神采,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汉子脸上有些错愕。
不多时,在外面听到公堂里熟悉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大人大人,我有罪,我有罪,我不应该收取王大户孝敬的千两白银,故意偏袒,打压外地的商队!”
“我不该收本城恶霸袁二的千两银子分红,为放贷提供庇护。几年来,不少赌博借贷的人家破人亡。我不该收取西门庆的五百两黄金,明明知他杀害本县都头武松家眷而不定罪,以至于武松自行寻仇……”
……
武松听得分明,一条条悔恨的认罪理由触目惊心。尤其是最后一条咬牙切齿知道,是谁在认错。是那个一手提拔自己重用,却为钱出卖他的好县尊。双目遍布血丝,紧握拳头,大步走入公堂。
左右站着两排铁甲锃亮,挎刀拽枪的军汉。那个阳谷县令此刻五花大绑的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求饶。再看看清正廉洁牌子之下,一个相貌堂堂的汉子端坐,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的盯着堂下求饶之人。
这人为何如此面善?
武松看到此人的时候觉得眼熟,很快想了起来揉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哎呀一声怪叫走了过去。
“哥哥,你如何在这里?”
坐在县太爷位置上的非是别人,正是赶来的王进。在等待武松的过程中,闲来无事,揪
出县令来审。
不审问不知道,一审问吓一跳。
阳谷县这个口碑还算不错的老家伙也是个大贪官。
“武松兄弟,你来了?”王进听到呼唤,转过头笑了。
那趴地上承认自己有错的县令止住声音,想回头去看。却被郭盛,酆泰等人摁住脑袋,大吼不准停。
王进看都没看这贪官,起身走向武松:“听说兄弟出事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二郎,你憔悴多了。”
“兄长,我哥和我娘子,他们……”武松看见视自己如亲兄弟的王进满脸关切地走来,又想起家兄武大和娘子潘金莲,心中酸楚,泪水止不住的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哎,是你性格冲动,你且随我来。”王进见铮铮铁骨的好汉伤心欲绝心中不是滋味,拽着他走向后堂。他的速度很快,武松连连踉跄,还来不及多问。进入后堂,看到让他眼珠子差点瞪爆的一幕。
一个面容黝黑,身材敦实矮小的男人,一个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妩媚的女人正与人说话,不时转头。
武松如何能够忘记,又揉揉眼睛没有看错,恰好那两个人转头看来,也看见武松,彼此目光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