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油加醋说杨志沿途打骂逼迫,其实没有。颠倒黑白的说杨志非要在强人出没的黄泥岗休息不走。最后污蔑说他如何勾结强人,如何让人挑一担酒来引得众人嘴馋买下,却被用蒙汗药酒麻翻众人。又把他们束缚双脚,
好不容易挣脱,回来报信。
这套说辞破战绩多,只要有个脑子的人都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杨志在大名府是个提辖官,官不太大却有实权,又没在济州逗留过如何与强人勾结?
奈何梁世杰这个贪官只记得钱财,哪里管其他,急吼吼地问:“休要说废话,我的金珠宝贝如何?”
“姑爷,老奴无用,辜负了您的厚望了。”
六七十岁的老都管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嚎啕痛哭:“杨志伙同那七八个贼人,却把生辰纲财宝并行李尽装载车上将了去。见今去本管济州府陈告了,留两个虞候在那里随衙听候,捉拿贼人。小人等众人,星夜赶回来,告知恩相,听后发落。”
梁中书听了暴怒,骂道:“杨志啊杨志,念你名门杨家之后。泰山举荐,我一力抬举为提辖官。怎敢做这等不仁忘恩的事?我若拿住他时,碎尸万段!”
随即梁世杰便唤书吏写了文书,当时差人星夜来济州投下;又写一封家书,着人也连夜上东京报与太师知道。几日后,蔡京看了家书,脸成猪肝色。
去年送来的礼物打劫了去,至今未获贼人。今年又来无礼,这没完没了了,太师生气了,很可怕。押了一纸公文,着一个府干亲自赍了,星夜望济州来,着落府尹,立等捉拿这伙贼人,严惩不待。
且说济州太守张叔夜自从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札付,正忙着收集线索查案
,东京太师府里差府干送来的紧急公文,同样是敦促调查劫掠案。
限在十日捉拿完备,差人解赴东京。
若十日不获得这件公事时,济州官吏沙门岛走一遭!
要不都说人是逼出来的!
何况张叔夜是个有本事的能臣,虽然对奸臣颇为憎恨,但却领了公文查办案件。召集三班六房,所有衙役全部散出去。一部分奔赴黄泥岗事发现场,一部分在周围村坊打探消息,又发布悬赏令。但凡提供可疑人员线索的,官府赏钱五七百贯不等。
在有条不絮,忙而不乱之下,七八天过后就有了眉目。本州缉捕使臣何涛带来兄弟何清,禀报线索。
安乐村不久前有外地客商入住村店,登记名册的时候冒名顶替,何清恰好认得领头的晁盖。而且案发当天凌晨,何清还看到有人挑着一担酒打招呼,却说是醋,那人正是安乐村人白日鼠白胜。
张叔夜仔细询问有了眉目,下令先抓白胜,问明原委。当下便差八个做公的,一同何涛、何清,连夜来到安乐村,问了店主人后,径奔到白胜家里,踹开门发现人不在家,最后在店家的指引下,在村中小赌坊内抓住了白胜,当场就绳捆索绑。
要问为何白胜不是跟着晁盖,为何会在这?实在是这几天相安无事,晁盖等人又太过自大,认为当天计划完美,没有破绽。白胜只是让婆娘去娘家躲避,自己还在安乐村。负责周边
村庄的私盐买卖。怎奈又贪赌博,被抓时,怀揣不少金银首饰。官府可不管是不是脏物,直接当成人赃俱获。
何涛连夜赶回济州城里来。却好第二天,天明时分,把白胜押到厅前,便将索子捆了,问他主情造意。好说歹说,白胜百般抵赖,死不肯招晁保正等七人。最后连打三四顿,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又捱了一歇,打熬不过,只得招供晁保正。
张叔夜下令收监白胜,随即押一纸公文,就差何涛亲自带领二十个眼明手快的公人,径去郓城县投下,着落本县,立等要捉晁保正并不知姓名六个正贼。更是带着当事人,两个虞候作眼去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