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啊梁山,你又在做什么怪?”
济州府衙,太守张叔夜升堂办公,近来济州境内及其周边的变化。大批量辽国草原上的牛羊牲畜流入宋境。当看着被驱赶来的牛羊,听着百姓和商贩述说水泊边的场景,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叹气。
被抓过来的百姓和商贩见这位父母官脸色难看,警惕不已。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条大汉冷冷地说:“大人,这是我们花钱买的,不是偷的不是抢的。别人愿意卖我们买,不合法官府可以勒令停止卖。”
有人带头,其他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叫屈。
“就是,我们补交过税了,官府不能抢走。”
“我们实话实说了,还请老爷放我们归乡。”
“对,宋朝法律买卖自由,我可以送两只羊给你。耕牛你们不能动,山,卖家说了牛要用来耕种。”
公堂下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同仇敌忾。
“下去吧,下去吧!”张叔夜看着堂下警惕或者仇视的百姓商贩,心中有火,却无处发泄,无力地挥手,这些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驱赶牛羊离开。
“哈哈哈,一伙山寨强人重视农耕,叮嘱不能杀牛。更是在水泊周边开垦土地种植,贩卖特产……”张叔夜突然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呢喃诉说着。想着水泊特产畅销几个州府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位能臣能够看得出来水泊梁山的可怕,非常可怕。远比公然登基称帝的田虎
,方腊,王庆还要可怕。屡次奏报朝廷却得不到回应,迟迟没有大军来剿。只有零星的两三万新兵凑数,不禁有些悲凉。
长此以往下去,放任不管!
梁山必成气候,到时再来围剿悔之晚矣!
他们为何不趁机攻城拔寨?张叔夜时常纠结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水泊梁山强人到底要做什么?
以致张太守自言自语,犹如个精神病。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入大堂,见状非常担忧。青年是张叔夜的长子,名叫张伯奋。自从来济州赴任就没少看到父亲这般颓废和神经质般嘟囔。
“父亲,父亲,又是因为梁山而忧愁?”
张叔夜回过神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无奈和恼怒的叹气:“哎,这个梁山是朝廷心腹大患,圣上却视而不见。”
圣上视而不见?张伯奋在心里不屑的撇嘴,怕是圣上没怎么听说过水泊梁山吧!心里这样想他却不敢表露,知道自己父亲的倔脾气和对朝廷的忠心。
“父亲,你忧心焦虑,愈发苍老,有句话孩儿不吐不快!”
张伯奋见父亲苍老了很多,非常心疼,严肃的说道:“父亲呐!你是一方父母官,重点是放在百姓上。水泊梁山打家劫舍不假,但从来不伤害百姓。而有诸多便利,济州百姓安居乐业远超其他地方。”
“混帐…”张叔夜脸色大变,继而勃然大怒。换做是别人直接让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投入死牢,可看着自家儿
子,对上无所畏惧的目光无奈地坐下。
张伯奋心里松了口气,滔滔不绝继续说道:“从您到任以来,利州境内流寇毛贼骚扰事件从未发生。追根溯源,这是梁山的功劳,使宵小不敢侵犯。贪官污吏不敢贪腐,不敢欺压百姓,这些都是梁山的震慑,您应该趁机励精图治,何须纠结剿匪?”
“儿啊,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啊?”张叔夜苦笑摇头:“可是你还年轻,只看到表面,看不到深层次的危机。梁山蛰伏不攻城拔寨,不是自身实力弱小,贩卖这么多北方牛羊,那骑兵数量会少吗?为何不攻占济州等地,说明梁山有谋划,在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