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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如顾,你真心舍得么?”柳香芸从后面跳出来,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啊晃。舒如顾拍开她的手,抬脚往外走。
“其实,你还有机会的。”柳香芸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陆韦淮,可爱地点点头。
舒如顾背脊挺直,转头对上她期待的目光,却笑得神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姑娘,后会有期。”
“……”柳香芸低头,咬了一下唇瓣,望向她纤瘦的背影的目光却越来越坚定。
路过陆韦淮,舒如顾全当他是空气。这家伙,遇见她,间歇性神经病立马就复发,连发病前兆都没有,实在是奇葩一朵了。
然而,奇葩貌似决定要将奇葩开到底。
陆韦淮朝柳香芸点点头,低声说,“跟我走。”
“我不!”舒如顾皱眉,抵抗。
“我不介意用强的。”陆韦淮冷笑一声,“还有些事情,总要交待清楚的。”
“……”舒如顾的手,紧紧攥住胸口衣襟,望向他的目光,冷冽如冰。
“怎么,难不成想告诉我那张死亡证明是假的?”舒如顾挑眉,嗤笑一声,呼出的热气,转瞬融入寒凉的夜气。
“当然,是真的。”陆韦淮望向前方曲径通幽的画廊。他三岁那年,这家酒店建好。现在,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依然保持着新建时的模样,古色古香,每一处的景致,那么的淡然而精致。任外面红尘滚滚,它自如昔美好着。
听说,是那位英年早逝的柳叔,特意留给远方的女儿的。虽然,他至死都没能够见上这女儿一面,却还是为她的未来,准备了一份保障。
视线转向冰冷幽深的湖水。陆韦淮勾唇一笑。这是血脉亲情么?
摇摇头。或许,一个人要有人性,才配谈情感。不然,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家庭悲剧了。他看着双手抱臂,跺脚呵气取暖的女子。“父母给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舒如顾冷笑。这是什么话?难不成,陆韦海还可以起死复生。在她有生之年,重新站在她的面前,牵起她冰凉的手,予她半世温情。
舒如顾想到,那封快递给她的死亡证明。而这个男人,却失了信,他至终都没有让她再看上他一眼。真够狠的。
点点的泪光凝结成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面颊,流过尖尖的下巴,落进寒凉的湖水。
那个会在冬天说,“如顾,你的手好凉,快点塞进我的口袋里。”
那个会拽拽她的兔耳朵毛线帽,笑笑说,“如顾,你这样子好傻的。”
那个会说,“傻阿顾。你是折翼天使吧。哎,我勉强做你的翅膀吧!唔,怎么办?我也没有翅膀。哈,放心啦!我会把你背到温暖的南方。”
他说了那么多,却一句都不能再实现了。
教她如何去寻找呢?
很久以前,舒如顾觉得长久的爱情,太难了。她微笑着选择了陆韦海,一个温情脉脉的男子。却不想,终于逃不过荼蘼花事了,情深人不在。
爱情,她不敢碰触;温情却再一次抛弃了她。
舒如顾觉得,似乎无论她做什么选择,总不能得个善终。
陆韦淮看着她纤瘦如柴的背影,剑眉微拧,一丝犹豫的光,落进他向来果断坚毅的凌厉凤眸。第一次,陆韦海不敢断定:他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韦海?”藏在心口长久的秘密,却到底淡淡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