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我可不想以后我们在床上亲热的时候，从你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P>

“你知道的……我真的会疯。”</P>

他兀地松开手，看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P>

君烨仍旧红着眼睛，似乎想要报复她。</P>

“他既然死了，就该立个碑，也不枉你这么多年来念着他想着他！”</P>

这句话终于刺激到了南弋，让她立刻停了下来。</P>

既然所有的旧事都在今日被重新翻出来，面目全非摔在地上，那不如彻底些，到底也没有什么再隐藏的，何必还要顾虑后果。</P>

隔着几步的距离，恍惚间却是极为遥远。</P>

这大概又是幻觉。</P>

“当初我应该和你说过，东寻为什么会死。”南弋道。</P>

君烨微微一怔。</P>

从始至终，南弋只和他提过两次东寻的名字，一次是在瓦市失火的火场里，另一次……是他带人抓回逃跑的她。</P>

那时她怨着他，亦恨着他，想不顾一切从他身边逃走。争执之下，她红着眼睛怒吼，说是他害死了东寻。</P>

君烨并未细想，亦不明白南弋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或许是她一时脑热，把怨恨都加在他身上而已。再后来，他更不愿提起东寻这个名字。</P>

因为他知道，这个名字是南弋心底的一根刺。</P>

可君烨以为，在瓦舍火场里，南弋主动提起东寻，是她彻底放下的开始，没想到……</P>

是她从未放下，更不打算放下！</P>

南弋说，东寻死在了上一世，难道……</P>

在上一世里，是他害死了东寻么？</P>

突然之间，长久以来被遗忘的谜底彻底被揭开，如此赤裸裸摊在他面前。不是他蠢笨，而是他从未想过……</P>

因果如此，造化弄人。</P>

南弋看着他变化的神情，一切慢慢明了。</P>

他终于知道了。</P>

君烨紧握着手，挣裂了虎口处结痂的伤口。</P>

他粗喘着一口气，脸色苍白。</P>

“所以当初……我们初见之时，你看着我的眼底都是恨意，那时你恨我……是因为，我杀了他是吗？”</P>

“在你的上一世里，是我杀了他，是不是？”</P>

十多年前雨夜初见，南弋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多恨。</P>

她给不出任何答案来。</P>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P>

这便是因果。</P>

南弋看向君烨，又仿佛在透过他看着某个人。</P>

“君瑾华，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说服自己，你不是他，你只是你。”</P>

“那不是我！南弋，这不公平！”</P>

君烨上前抓着她，身体都在颤抖着。</P>

“凭什么你可以这样对待我，这样看我！容浔和他长着相似的脸，不惜自愿当做替身让你爱他，可你明知容浔不是。”</P>

“那我呢？我不在乎什么上一世，我也不信什么上一世，就算是有，上一世的我和如今的我又有什么关系？那根本就不是我！南弋，你凭什么把我当成他？”</P>

南弋握紧了手，“……我知道。”</P>

“可是你在犹豫！”君烨逼近她，“你曾经也报复过我。”</P>

南弋没有否认，用沉默回答了他。</P>

可这对君烨来说，无疑是最残忍的答案。</P>

在夕阳落尽的那一刻，晚霞彻底四散在天际，绽放着最后的灿烂。</P>

“别对我这么残忍。”</P>

“南弋，别逼我恨你。”</P>

＊</P>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空相臣已经离开。</P>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找到了需要找的人，可如今看来，接下来实施的计划可能并不顺利。</P>

他犹豫了。</P>

可空相一族，需要界外之人。</P>

宿命如此，他或许……也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