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爱吃猪肉啊，”伙计擦抹完了，把手巾搭在肩上，“两位姑娘要吃素馅的话，有素白菜馅。”</P>

苏莞道：“素馅包子怎么卖？”</P>

“一屉八个，四十文，”伙计看了看两人，“两位姑娘合计吃一屉应该也就够了。可以再配两碗稀饭加两个小菜。合计也就八十文。”</P>

“行，来五屉素白菜馅的包子。”孟如柳道，“配四个小菜，四碗稀饭。”</P>

伙计吓一跳，上下打量孟如柳：“这位姑娘，您没说错吧。五屉就是大男人也吃不下啊。”</P>

苏莞笑道：“我义姐饭量大，你上就是了。”</P>

伙计半信半疑地走开了。</P>

苏莞道：“义姐你打算在这里吃饱啊？这是早饭，等进了上京城，我们找个酒楼好好吃一顿多好。”</P>

“没事，”孟如柳拍拍放在桌上的铜鞭，“离上京还有十多里呢。等吃完了找个没人地方练练这个，一下子就又饿了。”</P>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粗野的男人声音在门口响起来。</P>

“别说没座，没座就给本大爷腾出座位来。”</P>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正气势汹汹地和伙计说话。</P>

“大爷赶了一夜的路了，要进来吃个饭，你就嚷嚷没座位。”</P>

伙计足足比那大汉矮了一个头，陪笑道：“这位兄台。您也看见了，屋内确实满了。您要是有耐心就多等会儿，等有客人吃完了。或者你着急的话和人拼一桌……”</P>

他还没说完，大汉抓着他脖领子拎起来，口水直接喷在脸上。</P>

“知道本大爷是谁不？本大爷要进京去考武状元的。耽误了本大爷取功名，你小子有几个脑袋！”</P>

说着那大汉抓着伙计向后一掷，扔鸡一般直接摔进柜台里，额头磕了个包，还砸坏了两摞碟子。</P>

孟如柳双眉一立，就要起身，苏莞连忙按住她低声道：“义姐，这可是上京了。我们千万不要惹事生非。免得引人注意啊。”</P>

孟如柳道：“那个臭男人，仗着有几分蛮力就欺负人，我去教训他。”</P>

苏莞又说了几句，这才把孟如柳劝住。</P>

屋内的食客见那汉子凶恶，已有不少人吓得起身离开。</P>

那汉子找了张桌子坐下。食肆掌柜怕汉子闹事毁了生意，亲自出来陪着小心，上饭食款待。那伙计忍气吞声，自去厨下给苏莞两人端上饭食。</P>

那汉子吃了些东西，兴致又起，对旁边的食客道：“屈某习武十年，这次去上京得武状元，若是中了，就可统率大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P>

那食客道：“传闻这次是丞相大人紧急开的武举恩科，难道朝廷竟无大将能对抗西平关的那些敌军？”</P>

另一位食客道：“五皇子讨逆，朝廷有名的将领都跟着出征了，谁知道落了这么个下场。陛下驾崩，五皇子又惨死在西平关。丞相大人到底是个文官，无法统兵打仗，不就得招天下的武人来比，才能选出大将统率军队呀。”</P>

大家议论纷纷。只见那姓屈的汉子吃喝完，又自吹自擂一番，抹了抹嘴出食肆去了。</P>

苏莞把这些对话都听在耳中，轻声对孟如柳道：“不来不知道，原来朝廷正在选拔人才。看来是要去对付西平关的南楚军了。”</P>

孟如柳道：“我在上京时陛下就开过两次武举。要不是大晋律法不让女子参加，我横竖得试试。”</P>

门外传来惊呼声：“哎，这位好汉，这匹马是里面两位姑娘的，你可不能牵走啊！”</P>

苏莞一听，丢下筷子站起来就往外跑，孟如柳也跟在后面。</P>

出门一看，又是那个姓屈的汉子，居然在解宝马雪花的缰绳，口中道：“我正少一匹好马。武举还要考验马上的功夫，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P>

苏莞怒火上涌。这匹马是外祖父舍命护下来的，怎么能让这种卑劣之人染指。</P>

她一指那汉子：“义姐，揍他。”</P>

孟如柳挽起袖子道：“义妹你终于不拦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