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癞痢他们七嘴八舌,事情一说,小子们都躁起来了。景爷的威风,虽未亲眼所见,只听,便已心中沸腾。
冯世真禁不住道:“所以景阳你不但解决了问题,还要把渔民收为己用?”
赵景阳颔首笑道:“这一步实属必然——便无今日之事,我早晚也要跟渔民们打交道。他们今天,是送上门来了。”
道:“我厂子一开起来,每日需要大量的活鱼;但凭这些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捕获?专业的事,还是专业人来作的好。以后苏杭甚至更远的市场开辟出来,若没有渔民给我做事,怎么扩大产业?”
冯世真和旁边的子宜,都眼睛发亮。
有能力的男人,身上就像有光,对女人具备相当强大的吸引力。
不过赵景阳话音一转:“类似今天这样的麻烦,虽然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但癞痢的不谨慎,我仍然要骂!”
他指着癞痢:“你特么稀里糊涂就给人堵了,跑都没的跑;不知道看人,不知道看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要是以后跟那些狠角色干起来,岂不是肉包子打狗,出去多少被人弄死多少?!”
癞痢低下了头。
赵景阳又道:“给老子记着,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你又不是老子,我赵景阳都不敢轻忽大意;尤其在上海滩,一不小心给人弄死,老子不白培养你一场?!”
“滚出去,自己好好想想。”
又对阿文说:“你小子暂时退出外勤,老子出钱,你去学车。”
说着转脸对冯世真道:“我打算买个车,要个司机。阿文这小子机灵,年龄也合适。”
冯世真道:“倒也是...做生意讲究颜面,别人有车你没有,便教低了一等。”
赵景阳哈哈一笑:“我便打赤脚光膀子,也不觉比谁低一等;不过这面子上的问题嘛,的确要在乎一二;我自己不在意,却也容不得别人小觑了我。”
然后就说:“这厂子的事,得尽快办起来;世真啊,明天你陪我去市政厅走一趟,把地儿买来,早建厂房。”
冯世真笑道:“好,我陪你去。”
子宜一旁抿了抿嘴。
赵景阳又说:“我料定三天后,愿意跟我干的渔民不在少数;所以还要麻烦世真帮我准备一本花名册。做事儿嘛,越正规越好。”
......
赵景阳找来三毛,吩咐他说:“那些个挑拨渔民来找我麻烦的鱼贩子,你带人去打听打听,摸清他们行迹、住处;等老子空出手来,非得好生收拾一顿。”
这事,本就是风闻小队的买卖。
三毛拍胸口:“景爷您放心!”
一溜烟要走,赵景阳一把扯住他:“莫急。鱼贩子的事,不是第一位。另有一事,当务之急。”
说:“你跑一趟,给火车站所有的孩儿头送个信,就说我赵景阳这儿请他们吃饭,今晚上九点。就说有大买卖相商,不来别后悔。”
三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高兴道:“景爷,您终于要动手啦!他们那些可都望眼欲穿呢,我一出去,都悄悄问我,问景爷还要不要人呢。”
赵景阳道:“就你小子聪明,快滚。”
没错,赵景阳要对车站的孩儿头下手了。
火车站有近两百个流浪儿,多数在孩儿头的逼迫下行盗窃、乞讨、作苦工劳力;半大孩子最具可塑性,就像三毛他们,这才多久,办事已是一板一眼,颇有章法。
若教孩儿头给这么废了,那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