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实在不好说谁对谁错。
这年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婷婷的母亲嫁给任发,那正正当当的说媒下聘,父母同意的事。
任发当然恶心于树皮刘觊觎他婆娘;树皮刘大概
是揪着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不放,认为遭了负心。
仇恨就是这么来的。
旁边的九叔不禁道:「任老太爷下葬,是他主持的?」
老管家道:「是他。」
说:「当初老爷年轻,做事不留余地;逼他出卖风水宝地,还逼他主持下葬法事。」
「杀人诛心么。」赵景阳笑了起来。
九叔叹了口气:「你们可真是...」
说:「既是有仇,还让人主持丧葬,不怕他害你十八代么?!」
到这里,九叔已是彻底明白了。
「道友,看来任老太爷尸变,就是此人手笔。」他道:「我说那蜻蜓点水的墓穴,怎不用雪花盖顶。」
他翻了翻手里的几本册子,取出其中一本,看了两眼,丢给赵景阳:「炼尸秘术,湘西赶尸一派的独门秘传,与我茅山颇有不同。」
说:「分明在主持丧葬之时,此人就已开始布局。我先还说他害任发二十年不害他一辈子、害他一代不害他十八代,却原来是炼尸的法子,要绝任家的根儿。」
只要这僵尸炼出来,第一个便吸至亲之血,自然是断根的路数。
「我道是任老太爷尸变,是自然而成;却是我修炼不到家,没看出来;难怪昨晚上那僵尸出棺,没去吸任婷婷的血;却是人为炼制,早具灵性之故。」
不能说九叔修炼不到家;实是任老太爷地下埋了二十年,借山川风水祭炼,人为痕迹早被炼去。
说:「那僵尸必定被此人藏在附近某处。」
既是要以之报仇灭任家满门,肯定不会远。
他重新蹲下来,屈指连点,几道真气打入树皮刘体内;树皮刘浑身一颤,呼吸稍稍变长,睁开了眼睛。
九叔道:「树皮刘?」
树皮刘眼珠子转了转,咧嘴嘿然:「茅山林九。」
九叔说:「湘西赶尸一派门规,禁止以其秘术害人;你虽与任家有仇,便拿一把刀子杀进他家里,把任发杀了,我也无话可说;却用秘术害他,绝他门户,这便是邪道。」
树皮刘一听,嗬嗬两声,微弱道:「我与任发,不共戴天!」
九叔摇了摇头:「任老太爷尸身在何处?」
树皮刘一听,眼珠子转了转,立时知晓僵尸无恙;不禁嘿嘿直笑:「我不会告诉你的...任发夺我表妹、抢我宝地,害我走上这不归路,我要他任家断子绝孙!」
他咳出几口黑血:「林九,要不是你,我早灭了任家满门;当初我咒杀那个***,正要对任家下手,你却到这里来落户,害我不得不狼狈而逃。」
「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
「而今你为任老狗迁坟,事败,哈,你阴德有损,真是老天开眼!」
「等着吧,任老狗化作僵尸,必定把任家一个个全部吸干,还有你,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