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听了,立时默然。
他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早闻丘山对异类酷烈,不分好坏,一律除之。没想到他竟然残忍到这样的地步。」
赵景阳笑着摇头:「他残忍与否,与我无关;但他的残忍对的是司藤,司藤成了我的人,自然便与我有关。」
说:「至于说「当着许多同道的面」,道友,我自认对此界道家足够优待;但我瞧
着不少人似乎对我有意见,这几天我这景园外头,鬼鬼祟祟的可不少,是觉得我赵景阳好欺负不成?」
九叔一听,心下微微一沉。
毕竟人心各异——虽然赵景阳表现出了强大的不可忽视的力量,但亲眼目睹者少;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亲眼见过,便不以为然。
各门派私下里见面的时候,九叔就发现了这样的苗头。
不少人认为瀚海心怀叵测——嘴巴里这么说,引出的下一句,便是——瀚海那么多资源,好东西有德者居之,便不强夺,也要无偿分一杯羹。
便是要串联起来,有在与赵景阳正式会面的时候,予以各种逼迫之类的。
九叔是明白人,哪里看不出来。
他劝过,但没用;茅山派的凭什么劝别派的?
反倒被冷嘲热讽的不行。
周道长也劝过,但只他和九叔及茅山派众人,在道盟之中,并不占优。
这些东西,眼下都埋藏着没爆发,如今听赵景阳说出来,分明赵景阳早就有所预料。
所谓杀丘山,除了给司藤报仇,也有给那些人当头一棒的意思——他赵景阳并不好惹。
九叔轻叹:「倒是我今天,不该来呀。」
赵景阳摇头笑道:「九叔来我这里,我举双手欢迎。至于彼等蝇营狗苟之辈,若一个丘山当不得标杆,明日见了面,我自会让他们明白,我赵景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与修行者的会面所涉闲杂诸事,皆是明镜操持。
第二天上午,瀚海阁中,空阔的大厅里,此间,道、佛、杂诸派修行者,有能耐的,几乎都到了。
人数不下百人,是修行界的精华之所在。
不过修为能入赵景阳法眼的,却不到三十人。
能入赵景阳法眼,便如九叔这般修为的伪武圣才够格。余者皆不足道哉。
三十来人,茅山就有五六个;龙虎山差不多也是五六个。与之齐名的三山之一的阁皂派,却只三个。
三山符箓正一派,合起来就占了接近一半。
剩下的,有十来个是和尚;最后只三个人,是民间流派杂家高手。
赵景阳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薪火宝树下,狭长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与九叔点了点头,与周道长点了点头。
「说是正式会面。」赵景阳澹澹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大厅里,将嘈杂的杂音尽数压下:「实则这段时间,诸位早至上海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所以。」赵景阳背负双手:「我不跟你们废话!」
他周身元罡呼啸,天塌一般的拳意精神轰然爆发,瞬间横扫!
「我不管你们之中的一些人有什么打算,有什么计谋。谁能冲开老子的拳意,老子便给他说话的机会。」
「若连老子的拳意精神都扛不住,要么滚;要么规规矩矩,自己录入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