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随老妪到了她家,一座农家小院。
赵景阳问:「我见炊烟鸟鸟,却不闻人声,是何
故?」
老妪道:「都在家里做饭呢。」
赵景阳道:「一日两餐,晌午一餐、下午一餐,此间已将入夜,早过了晚餐时候。」
老妪说:「错了,错了。我们这里,一日三餐。」
「哦。」赵景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料是临近府城,家家富裕。」
「可不是么。」老妪如是言。
便进了小院,老妪引着赵景阳来到旁边厢房,推门,一片烟尘。
老妪仿佛不觉,说:「老婆子每日里打扫,干净着呢,快去,快休息去!」
赵景阳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门,啪嗒就关上了。
屋里十分简陋,一座泥砖、木板搭的床榻,床榻上除了凌乱的干草,什么都没有。满屋子,挂着一片片的蛛网,不知道多久不曾有人进来过了。
赵景阳拂袖一扫,扫开干草,在木板上盘膝而坐。
早是取出一本书来,津津有味翻看着。
眼看天黑,屋里不见五指;闻敲门声,老妪声音传来:「公子可要吃夜宵?」
话未落,已推门而入。
屋里黑黢黢,那老妪恍若不觉;只把端着的盘子,放在赵景阳面前:「你吃,你吃。」
那盘子上,一碗蠕动的蛆。
赵景阳目光一闪,笑道:「怎敢劳烦老妪送来夜宵?你吃。」
那老妪茫然无神的盯着赵景阳,便端起盘子里的碗,将一碗蛆虫望嘴巴里塞。
赵景阳说:「天色已晚,老妪自去休息。」
那老妪便规规矩矩,端着盘子出去了。
赵景阳合上书,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跟着老妪走了出去,老妪似若不知。直见老妪进了对面的屋里,赵景阳便走出了院子。
澹澹月幕之下,小村里阴气森森;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显现出来——只见路上,七零八落一些尸体,都已干枯,不知死了几月。
旁边的一座小院,门口的竹叉上,挂着一个小孩,也早已腐朽无肉,只干涸的皮包着,眼眶里空洞洞的。
这是一个死村。
不知何时,那老妪战在了赵景阳的身后:「公子,你可看见我儿?他姓刘,是个书生。」
赵景阳叹了口气,说:「这村儿里的人,都死于你手?」
老妪茫然:「谁死了?」
一双手,已照着赵景阳的肩膀摸去。
赵景阳心中一丝火气,反手一把捉住她,元罡一催,老妪登时一声尖叫——这尖叫声,比拿刀子刮擦玻璃,还要尖锐一百倍!
赵景阳却充耳不闻。只捉着老妪的手腕,一把捉到面前,狭长的眼睛钉着老妪突然变幻的恶毒眼神:「所以说,恶鬼什么的,最是可恨!」
他原先还秉持着一点游戏的心态,此间再也按捺不住。
「死!」
噗的一声,老妪神魂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