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虎老脸如火,既怒且羞,腮帮子抽抽着,眼睛几乎冒火,却到底不敢跟赵景阳动手。
赵景阳轻蔑一眼,说:“灵儿没吃过你南诏一粒米,没喝过你南诏一滴水。只凭所谓公主这么一个身份,你就理所当然,要她回去送死,你这样的老梆子,比那毒虫勐兽都要可恨。”
“赴国难者诚为可敬;让别人去赴国难,自己躲在背后的,端端是一群蛆虫。”
“你们这样的货色,作为南诏的高层,享受种种权力,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南诏有难,你有义务去死,你去了没有?”
石公虎憋的几乎吐血,低喝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主既是南诏公主,巫王之后,她就...”
赵景阳忍不住,便又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倒栽葱一说,半截身子给栽进了地里。
又跺脚将他震出来,道:“你跟我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好,我且不说这东西好坏对错,就跟着你的逻辑来。不知你听说过‘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君臣父子,三纲五常,这就是你的道理?”
“那我问你,你家巫王视灵儿为手足呢?还是犬马、草芥?”
赵景阳指着赵灵儿:“她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你那巫王尽到了几分为父的责任?如何将一个初生的婴儿,丢到海外荒岛去?莫非你那南诏的王宫狭窄到容不下一个婴儿?”
“不!”石公虎怒吼:“是为了...是为了公主的安全,是因为石杰人...”
赵景阳嗤笑:“照你这么说,石杰人如此危险,却十几年了,你南诏王宫里被他杀了几个?他这么危险,你那巫王怎么坐稳的王位?”
石公虎嘴角嗫喏抽搐。
半晌道:“水月宫的宫主婆婆奉巫王之命照顾公主。”
赵景阳冷笑连连:“这样么,真教我怀疑,你们从赵灵儿生下来的时候,就算到今天;把她送到水月宫,就是要让她一张白纸,等着你们来找她,方便送她去死。”
赵景阳目光如刀:“那拜月教主修为高深,神通广大。如果他一定要杀灵儿,区区仙灵岛,又算得了什么呢?对拜月教主而言,南诏的王宫与东海的仙灵岛,有区别吗?”
“一帮掩耳盗铃的恶毒之辈。”
赵景阳的话,像是刀子。
说什么害怕拜月教主谋害赵灵儿,这特么是放屁啊。
拜月教主如果要权力,那他谋害的对象,应该是巫王才是。不把巫王弄死,弄死个公主有什么用?
如果拜月教主忌惮女娲后人,害怕赵灵儿成长起来反杀他。那他就算是天涯海角,也应该把赵灵儿找出来弄死,然而十几年至今,那拜月教主找过赵灵儿吗?
这一切的一切,归结起来,都落在了巫王身上。
这个狗东西,才是个真正的老阴笔。
无情无义,心狠手毒,又弱懦自私,唯权力故。
“从灵儿出生开始,你们就在算计她,一路的目的不纯。你谈什么狗屁君臣父子?”
嗤笑一声,赵景阳瞥了眼不远处面色难看之极的阿奴和唐玉一眼,对赵灵儿说:“左右你看着处置,这老东西不是个好人。”
说完,转到药铺,进去了。
便留下一片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