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张开,一面璀璨晶莹的镜子从虚空中显化,落在他手中;镜光一照,天清地明。
只见本是血海滔天的汴京,竟如同被抹布抹去了污渍,显出原本模样;滔天的血海仿佛幻影,霎那消散;炽烈的血火仿佛气泡,一一湮灭。
威能通天的大阵、千万百姓的血肉生魂,仿佛从不存在!
这城中,除了正在打扫战场、剿灭金蛮余孽的岳家军将士,哪里还有其他?
赵景阳信手一召,呆滞的丁引便不禁自主,飞过来,把脖子送到了他虎口之下。
身旁,重阳子等人亦是显出身形。
捏着丁引的脖子,赵景阳笑眯眯道:“看到这一切,是不是想不通?”
丁引一双血红的眼睛,缓缓挪到赵景阳另一只手托着的镜子上,僵涩道:“这是什么法宝...”
赵景阳心情不错,难得予之解释,道:“此乃幻神镜,非是法宝,乃是比法宝更高一层的贤人之器。”
说:“你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这镜子捕捉你的心思,营造的幻境。”
丁引浑身颤抖,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面孔狰狞,青红一片,道:“我掳来千万蝼蚁,早早布下大阵,怎会着了你的道!”
赵景阳哈哈大笑。
正见那皇宫里飞出来一群人,倏忽来到面前。
正是劳改小队及被铁环所制的与会群魔。
“景爷!”
劳改小队一干人等齐声大呼。
赵景阳摆了摆手,目光扫过群魔,点了点头:“很好。”
便道:“你掳掠千万百姓,却不知我早遣人打入群魔内部,悄无声息之间,将这汴京汇聚的百姓转迁去了淮南。”
“你所见之百姓,皆是幻神镜照出的假身。即使无我催动幻神镜营造幻境,你的血祭图谋,也是一场空。”
说:“到底来,我这一番幻境,倒是满足了你一半的心愿。”
看到劳改小队对赵景阳的尊敬,丁引哪里还有话说?挣扎亦不可得也。方才赵景阳幻作血魔,投下来的所谓本源,此时已成了丁引无法动弹的主因。
在赵景阳手中,他如今已毫无反抗之力。一身法力,在赵景阳招手的那一瞬间,就被镇压的死死的,此间在场任何一人,都能轻松杀他。
他已穷途绝境。
赵景阳却还有话说。
道:“你修行血神魔功,勾结金蛮,流毒北地,不知毁伤多少百姓;今日更是掳掠千万百姓,行恶毒血祭之事,只为你一己之私。此诚千刀万剐之罪!”
“我秉持人道之正,今日杀你,以谢天下!”
说完,伸手间虚空里一抓,抓出来一口剑器。
此剑莹莹如光,幻生幻灭,仿佛一汪清泉,十分通透。
赵景阳持剑一戳,直没入丁引心口,道:“此剑名曰‘玄因’,玄之又玄的玄,因果的因。我以此剑,将你杀尽!”
丁引口中哀哀惨嚎,面孔扭曲,四肢蜷蜷,痛苦的难以承受。
却一时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