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丁升德的表情不似作伪。
应该是阿尔兹海默症犯了。
陈默表情有些复杂。
如果他现在转身离开,相当于零风险白嫖200g高纯镒。
天人交战半秒,陈默指指老丁的上衣兜。
“翻翻口袋。”
老丁头疑惑的掏掏上衣兜,拿出相片,端详着儿子和女婿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他翻到照片背面,看着大大的复仇二字点了点头。
“复仇。”
陈默莫名心塞。
年过花甲,身患阿尔兹海默,往事一件件的忘记。
飞跃星海只为报灭门之仇。
这可能是老丁头最后的执念。
“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道。”丁老头眼神黯淡“都要靠你去查。”
“好。”陈默应了下来“查到人,要亲手复仇吗?”
“不需要,但我需要你做掉买凶的人。”
“了解。”
用过餐食,陈默起身。
“你住哪?”
“世纪酒店。”
“上城监控多,不方便行动也不方便联络,跟我去戈里吧。”
“好。”
老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陈默。
打车一路奔波到橡树巷九号公寓,带老丁上楼,陈默给猛人打了个电话。
铃声四五响才接通,那头很嘈杂,应该是在做活。
猛人小声问道“你放出来了?”
“嗯,有单生意做不做。”
“呦呵,夜枭主动找我做事那是我的荣幸啊,啥买卖?”
“找几个人。”
“多少钱。”
“100g镒。”
“我焯!?”陈默听到了手机摔在地上的声,猛人捡起来不可置信的复问“多少?!”
“一百克。”
“你在哪?”
“区。”
“等我半小时。”
猛人挂了电话,直接登录猎头网交了违约金取消任务。
反正就两万块钱,赚了不算赚,丢了不心疼。
一路飙车来到区,猛人敲开陈默家门。
“说说啥活,难度不高咱俩抓紧开干。”
陈默嘘了声示意猛人看向后面躺在行军床上睡着的老丁。
“报仇。”
“擦,老大爷能有啥仇?舞伴被抢了?”
“灭门。”
“……”猛人轻轻给了自己个嘴巴“我嘴贱。”
陈默扔过一个密封袋。
“现场遗留的弹壳,找到人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没了?”
“没了。”
猛人也不废话,拆开密封袋,紫色异能光芒亮出,把弹壳握在手心。
闭上眼睛,紫色光芒在他脑海里形成隧道,穿越着时间和空间的边界。
弹壳从抛落在地上,复原成子弹的样子回复到了枪膛中,火焰从枪口收缩,子弹退回弹夹…
过了许久,猛人睁开双眼。
“找到了,戈里d区近郊。”
这次,只有两滴鼻血渗出。
“谢了。”
“我陪你去一趟。”猛人倒是爽快“要不就这么拿你一百克镒我有点过意不去。”
陈默点点头,叫醒丁升德“丁先生,我们找到你仇人的位置了,你要跟来吗?”
“好。”丁升德强打精神坐起身,伸手向陈默“我需要一把枪。”
陈默耸耸肩示意自己没有。
猛人无奈从腰间掏出一把执法用电磁钢珠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
“放心吧,丁先生是猎头网最早一批赏金猎人。”
猛人咧咧嘴“那我更不放心了,丁先生多少年没摸过抢了?”
丁德胜一抄手,紫色异能指尖涌动,猛人下意识收手,枪不知怎么被老丁头拿到了手里。
这一手秀的猛人心悦诚服。
“你是科特双雄之一?”老头这会儿神智很清明,叹了口气,似乎在慨叹现在什么货色都能拿上台面了。
在他印象中,猛人这样的任务完成率,放在当年也就是个二流货色。
为了猎头网的信誉,最早的赏金猎人可以抛头颅洒热血,除非身死不然定会完成任务。
反观现在的赏金猎人,要任务实在棘手交个罚款了事。
这也正是老丁头选中夜枭的原因。
只有百分之百任务完成率的人值得信赖。
他们要么忠于金钱,要么忠于信用。
猛人倒不觉得有啥,双雄都在这,埋汰自己就是埋汰陈默。
“另外一雄在这呢。”
“他…”老丁头看了眼陈默,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陈默配得上这称呼。
“好了,别废话了,出发吧。”陈默轻装上阵没有背包“猛人,钥匙。”
猛人不大情愿的扔过车钥匙。
“算你租的啊,五百一个点。”
“行,从留在你那的钱里扣。”
“…我开玩笑的。”
……
龚连山心情无比糟糕。
一周前,他带着两弟兄接了单买卖。
是个黑活。
任务的内容很简单,雇主把目标从住址到生活习惯都给了他,只需要选个合适机会做掉目标就可以了。
目标在上城,龚连山连续蹲点数天这才选定下手时机。
他带着两弟兄几喷子就做掉了目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屋内的柜子里躲着两个孩子。
这种现场,绝对不能留下一个目击证人。
孩子也不行。
杀了两个孩子,雇主多补了二十万。
但这远远无法磨平龚连山的内疚。
周末,龚连山叫上两名弟兄和家人去野炊。
他决定金盆洗手,退出这个行当。
戈里d区近郊,龚连山从备箱拿下炉子,点好炭火和家人在bbq。
肉料已提前腌好,放在炭火上炙烤。
油滴落到木炭上,滋啦滋啦的响着,浓香扑鼻。
一名小弟递过瓶啤酒。
“大哥,我看嫂子身形,又怀了?”
龚连山接过啤酒心不在焉“嗯,五个月了。”
“喜得三胎啊。”
“哎,喜个屁,养俩都够费劲了,再来个崽子又多张吃饭的嘴。”
“怕啥,咱多接点…”
“嘘声!”龚连山恶狠狠等了一眼小弟“越来越没规矩了。”
三人约定过在家人面前不谈工作的事。
“我就比你小三岁,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小弟点了支烟,看着下头玩耍的孩子们有些寂寥“你看你和二哥多好,人生圆满了。”
龚连山把烤串放了下来,正视着团队里年纪最小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