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办归谁管?」
「呃…执法署。」
陈默说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食棚是矿区财政直属的下级机构,火化办归属执法署管理。
如果蔡劳二人的龌龊是执法署和矿区财务默许的结果…
矿区的上层,算是彻底烂透了。
陈默闭上眼睛,长长出了口气。
再查下去吃力不讨好,就算真相大白又能如何?给卢地平写报告?让卢地平把相关人员全部免职?
还是自己再当一次法官,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都宰了?
不查顶多不再吃食棚的菜,用这事儿敲打敲打相关人员,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良心…陈默又不认识那些死去的人,谈何良心?
陈默无意中掏出一枚硬币,上抛把玩着。
「老板,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但是…查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狗头见自家老板眉头紧锁,在一旁小声道。
陈默心中,其实早就做出了答案。
他缺的是个推他一把的人。
一个告诉他此事与利益无关,与道理无关,哪怕得罪不该得罪的势力,也该凭本心去做的人。
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默接起。
「老板。」公狗鼓足了勇气,叫了陈默一声。
「嗯?」
「白天捅人的,都是鲁高飞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拐进来的。隔段时间,他会从我这带人上供…没人回来过。」
「知道了。」陈默面无表情收起了硬币:「狗头,你自己回办公楼,告诉所有出勤和正在巡逻的人,立即归队。」
狗头暗叹一声
。
无论自家老板对错,他的决定就是最高指示。
「是!」
另一边…
「公狗!你的嘴巴就没个把门的?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小九见公狗挂断电话,厉声喝到。
「老板发问,说出自己知道的这不是本分吗?」
「你敢说你不知道那些人都哪儿去了?就算不知道你猜不到?」小九面色阴冷:「我们好不容易有个这么硬的靠山!要是他出事儿了,你信不信咱们几个当天就和鲁高飞一个死法?!」
「那那些被玩死的呢?她们不是爹生妈养的?她们活该死?」
「你要真那么正义,真那么牛逼,你咋不自己去查?你就是个缩头缩脑,只会拱火的***!」
「别吵了,别吵了。」药丸起身把越贴越近的二人分开:「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大火气。」
小九呸了一声,点上支女士香烟,冷冷看着公狗。
公狗默默坐回沙发。
「是,我是***。但她们死的多可怜啊…九儿,你不做这行,你不懂。而且我相信老板,无论面对什么,他都可以的。」
「你最懂了,你是生在淤泥里的白莲花,你是一尘不染的活菩萨。」小九冷笑一声摔门离开。
药丸叹了声,关好门,坐在公狗身边。
「你想没想过,万一老板去查,死在了那些人手里怎么办?」
「要是一个先后杀了科特城督查和江阴城前城主的人都斗不过他们,我认了。」
「那你想过你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公狗凄凉一笑。
「什么下场?死呗。」
「猛人,在罗曼达吗?」
电话那头呼吸声有些急促。
「在…呼…在罗曼达。」
「噢~你轻点…」
「……」陈默听着女声有点耳熟,但没心情八卦猛人到底在和谁在滚床单:「我需要八十套武器和单兵作战装备。」
「好…小***,别咬!」猛人嘶了一声:「谁的单子,送到哪儿?怎么结款?」
「我的单子,钱等会儿现金结账。别让老头发现,现在就要,送到科特矿区来。」
「噢…什么?」随着猛人重声,电话那头一声娇滴滴的惊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又要干啥啊少爷?」
「等你身边没人再说。」
电话那头的猛人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身边女人的,示意她先出去,有事要谈。
女人一脸幽怨,扭了扭屁股,身形一抖,变成了当下最热门v女尤的样子惹得猛人一阵邪火。
「真有事,默哥电话。」
「那好吧。」
幻形女披着浴巾去到卫生间洗澡。
「说吧少爷,怎么了。」
陈默低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猛人讲了一遍。
猛人脸上的潮红迅速消去,眉头越皱越紧,起身从床头柜弹出支烟点燃。
「***丧心病狂!但是…我咋感觉,要往深了挖,整不好这事要和城里挂钩呢…你明白我想说啥。」
「卢地平高进意虽然官僚点,但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陈默不假思索,直接给出结论。
「那是你觉得,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事儿顺藤摸瓜真找到了他们身上呢?」
陈默沉默了好大一阵子。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如果是高进意做的,我来解决,但如果是卢地平…他帮过我,他女儿也和我熟,得换你动手。」
猛人成大字儿瘫在床上,看着飘散的雾霭,眯着眼,过半天才回应。
「要不,咱别趟这滩浑水?」
「如果十年后,想起来这事儿你不会后悔,那就别趟。」
陈默挂断了电话。
猛人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的咬牙切齿。
「匹夫!狗脸子!驴脾气!我是询问句不是肯定句!」
「同志,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
暗号对上,狗头松了口气。
「报告长官,有情况。」
「鼹鼠,你怎么打我私人电话?」
「这个…陈默可能要和矿区上层起冲突,我怕留言长官看不到,就直接打私人电话了。」
「我滴青天哪,这活阎王就没消停时候,这次因为啥啊?」
狗头捂着电话,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道出。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
「***,打起来叫我,我带人去帮忙。」
「啊?」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狗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