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摆手道:“良弓藏,走狗烹,卸磨杀驴乃帝王驭人之术,自古皆有之。”</P>
“兄长,那我们现下该如何应对这种朝局?”谢石看着眼前这位久经宦海沉浮,老谋深算的三哥着急地问道。</P>
谢安不疾不徐地道:“既然陛下对我们谢家猜忌提防,不如跳出朝堂,远离是非之地为好。”</P>
“啊?”谢石吃了一惊,问道:“兄长莫非又要东山归隐?”</P>
他深知兄长多年来为相的执政处事哲学,完全按照当年王导的风格,那就是明面上谁也不得罪,你好我好大家好。</P>
“非也,非也,”谢安抚须摇着头,反问道:“当年庾亮兄弟,简文帝和殷浩,包括桓温是如何在朝堂上立威的,你可记得?”</P>
“这个……”谢石眯眼沉思了起来,突然,他眼前一亮,急促地问道:“难道是北伐?”</P>
谢安面带微笑,点了点头。</P>
“高啊,兄长,小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谢石一阵惊喜,在座榻中躬身一揖道。</P>
谢安笑道:“哈哈,继续在朝堂上跟他们揪扯不清,不如外出带兵,手握兵权,遥控朝廷,谅那些鼠辈屑小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P>
“兄长,如此高龄,还亲自挂帅北伐,不如由小弟来代劳。”谢石不无担心地道。</P>
“不必,他们对付的是我,如今我是木秀于林啊,你只管做你的尚书令,咱们一内一外,互通信息,可立于不败之地。”</P>
“那就有劳兄长了。”</P>
“唉……还是这句话,我已经大半截入土了,都是为咱们谢氏后人着想啊。”</P>
说罢,谢安缓缓站起身来,背着手,向中堂屏风后走去。</P>
谢石躬身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