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再帮拓跋珪一把(1 / 2)

旁边十几座小型篝火有专人烧烤牛羊肉,再稍远处坐着十几名贺兰部族人手持各种乐器,或弹拨、或吹奏、或敲击,那乐声时而悠扬婉转,如同夜莺歌唱;时而激昂热烈,仿佛万马奔腾;时而又轻柔舒缓,恰似微风拂面。</P>

陈望坐在贺讷和拓跋珪中间,刚刚盘腿坐好。</P>

有一群穿着五颜六色节日盛装的各族少女走进了圈子里,随着节奏明快的鼓点和乐曲,围着篝火跳起了舞来。</P>

陈望大口地喝着马奶酒,伸手接过后面人递来的烤羊肉串,看着少女们的轻盈舞姿,一扫多日来的紧张,劳顿,心花怒放。</P>

喝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大个子也进了少女们的队伍,跟着跳了起来。</P>

虽然高出了她们一个头,体型如狗熊般庞大,但跳地节奏和步伐有模有样,丝毫不乱,仔细一看,正是拓跋虔。</P>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放下酒盏,一起拍掌叫好。</P>

这时拓跋仪、拓跋觚、拓跋烈等年轻人也加入了跳舞的队列,然后有人拉着拓跋珪、穆崇、安同等人也进去了。</P>

他们的身姿轻盈矫健,动作舒展大方,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P>

姑娘们的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彩蝶,在夜风中摇曳生姿;小伙子们则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展现出男子汉的阳刚之气。</P>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被两名少女伸手拉进了跳舞行列中……</P>

歌声、笑声、音乐声响彻整个草原夜空,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欢乐与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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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望醒来后,头痛欲裂,睁开眼看时,已经躺在帐篷里的床榻上。</P>

不远处的铜炉旁烧着热水,滋滋作响,旁边有两个坐着的模糊身影正在说着话儿。</P>

“阿姐,他的酒量这么小,才和他喝了没有几盏,就吐了一路呢。”</P>

“他素来不喜饮酒,昨晚还是我看见过的第一次。”</P>

“晋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跳舞也怪怪的,嘻嘻,穿着也奇怪,裤子肥大得像裙子。”</P>

“你可别小瞧他,他可是治理百万子民的大人物,率领二十几万大军呢。”</P>

“我才不信呢,看他瘦得皮包骨头,弱不禁风,呵呵。”</P>

虽然两个人背对着自己,陈望听得出其中被称作阿姐的那个是贺蔚。</P>

于是坐起身来,开口问道:“拓跋夫人,现在是什么时辰?昨夜陈某是不是有失礼仪,还望恕罪啊。”</P>

二女吓了一跳,一起转过身来。</P>

陈望一看是贺蔚,旁边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跟贺蔚一样的白肤貌美,脸型近似,但比她更加明艳动人,一双黑墨如漆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P>

“呵呵,广陵公醒了?现在已近黄昏了。”贺蔚轻启朱唇,微笑道。</P>

陈望坐着,使劲地摇了摇头,蹙眉道:“这马奶酒劲如此之大,始料不及啊。”</P>

“呵呵,”年轻女子发出了银铃般地笑声,“我和阿姐拉你上去跳舞时,你已经有些晕了,跳完回来,才跟我喝了一盏就不省人事啦。”</P>

“你是……”陈望疑惑地问道。</P>

贺蔚一边给陈望端了碗奶茶,一边吹着上面的热气,笑道:“她是我妹妹,叫贺菁。”</P>

“哦,哦,是单于之妹,失礼,失礼。”陈望忙拱手道。</P>

贺菁转头看着贺蔚烦躁地问道:“阿姐,他们晋人都这样说话吗?哎呀,受不了,受不了。”</P>

说着,她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头上几根俏皮的小辫在脑后晃来晃去,玲珑有致的身子转眼不见了。</P>

“广陵公,喝点茶醒醒酒吧,广陵公?广陵公……”</P>

“哦,哦,咳咳,多谢拓跋夫人,不,世子妃,也不对……”陈望收回了随着贺菁的目光,不禁拍起了脑门儿,该怎么称呼她才对。</P>

没想到马奶酒的后劲如此强大,喝断片了,那俩拉自己跳舞的少女没认出来,是贺蔚跟贺菁,跳完舞后又喝酒了?</P>

完全记不得了,这贺菁蛮有个性的,哈哈,很前卫,很像现代人啊。</P>

下次坚决不能再喝了,谁劝也不行,自己还有岌岌可危的金昌城要去呢。</P>

陈望一边喝着贺蔚递过来的奶茶,思绪如乱麻一般,冒出了各种念头。</P>

“拓跋夫人,令妹年龄好像不大啊?”</P>

“妾身离开时她才八岁。”</P>

“哦……拓跋夫人有何事找我吗?”</P>

贺蔚叹了口气,盯着陈望道:“晌午,兄长就召开各部大会,商讨出兵助你去凉州之事。”</P>

“哦,单于还是蛮讲信义的,他们决定哪天出兵了吗?”陈望边问着边从床榻中坐起,一仰脖喝了奶茶,将陶碗递给了贺蔚。</P>

贺蔚接过碗来,又给陈望倒了一碗,递过来边说道:“听穆崇说,他们决定后日一早发兵。”</P>

“哦……”陈望接过碗,思忖了起来,他们一定也分完了自己送来的财物,后日?也行,还得集结整顿一下。</P>

刚要起身,忽觉身上酸痛无比,浑身乏力,皱了皱眉头,又坐了回去。</P>

“广陵公,您怎么了?”贺蔚关切地问道。</P>

“浑身酸痛,可能是连日骑马导致。”</P>

“来,您趴下,妾身给您按一按,敲打敲打能舒服一些。”</P>

“也好,那就有劳了。”</P>

两人认识已经有快九年了,陈望一直把贺蔚和拓跋珪当家人对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把奶茶碗放在床榻边的矮几上,翻身趴下。</P>

贺蔚大大方方的坐在床榻边缘,把陈望的上衣轻轻褪到腰间,伸出柔软丰腴的双手搭在他赤裸的肩头,开始由上到下轻轻按摩了起来。</P>

贺蔚的手细腻多肉,在陈望后背上游走,令陈望感到浑身放松,无比舒爽,渐渐生出了困意,又迷糊了起来。</P>

不知何时,忽然感觉有冰冷的水滴落在后背上,起先没觉得什么,渐渐地越来越多。</P>

转过头一看,见正在给他按摩的贺蔚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P>

陈望不觉一惊,问道:“拓跋夫人何事难过?昨日你也看到了,小涉珪为代王之事已是尘埃落定。”</P>

贺蔚抬手用袖子抹了抹腮边的泪水,哽咽道:“想想您后日就走了,贺兰部到明春也走了,小涉珪自己面对这么多势力,妾身还是不胜忧心。”</P>

“王建、娥清、拓跋纥罗兄弟等人的部族数量加起来也得有五六万之多吧,这些足够应付周边部族了。”</P>

“其他还好说,只是那独孤显,一直狡黠诡诈,残酷无情,他本非东部大人,他是杀敌他叔父刘头眷才得了此位。绝不会容忍小涉珪的存在,您也看到了,我们刚下船他就派二兄长来了。”</P>

——————题外话</P>

《资治通鉴》晋纪.二十八.烈宗孝武皇帝中之上太元十年(乙酉、38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