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里面的问题得到了平息。”“我猜我们暂时安全了?”莱欧斯利和克洛琳德感受不到下面的震动,开始猜测道。“是的,暂时。”那维莱特的身影走了过来。莱欧斯利露出笑容:“这次是我赌赢了,你得送我礼物。”那维莱特看向两人:“你们打赌了?”莱欧斯利:“赌你是一个人来还是带着一群人来,克洛琳德觉得伱不该单枪匹马。”克洛琳德耸了耸肩:“只是从形式上应该如此。这次事件的保密级别比我想的还高。”莱欧斯利笑了笑:“你也应该习惯保密高的工作了吧,审判庭就是这样的。”他在揶揄审判庭的工作没有梅洛彼得堡轻松。那维莱特神色不变,依旧看着两人:“所以···赌输的人要送什么?茶叶?”公爵喜欢茶叶的事情,人尽皆知了属于是。克洛琳德摇了摇头:“公爵办公室里有的是茶叶。还是送本法典给他比较好。”这是在回应刚才公爵说审判庭的工作不好。莱欧斯利一只手托起下巴:“应该不是在讽刺我法律意识薄弱。”克洛琳德摆了摆手:“公爵肯定不会把梅洛彼得堡当作法外地区。”梅洛彼得堡有法律吗?如有。公爵的意志,就是梅洛彼得堡的法律。所以,公爵等于法律,答案:公爵不可能法律意识薄弱。那维莱特:“我以为这里不会有太多人关注法典”莱欧斯利老脸一黑:“很明显,刚才那是玩笑话。”这人就是这样不好,根本听不懂人的玩笑话。那维莱特摇摇头,他确实不懂。莱欧斯利叹了口气:“水上肯定还有没处理完的麻烦是吧。”“有急事不妨先回去,我们都知道你不能离开沫芒宫太久。”克洛琳德也说道。当你们朋友聊天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格格不入怎么办。很简单,让他去干活。这样少一个气氛冷场人,也不会让活没有人干。那维莱特点了点头:“好。”……与此同时,歌剧院中,阿蕾奇诺和芙宁娜面对着面,荧在一边作陪。“我说了,阿蕾奇诺,枫丹的事情,自然有枫丹来解决,公子不是你们插手枫丹的理由。”芙宁娜非常硬气的对着阿蕾奇诺喊道。当然,这股硬气,是因为旅行者坐在了她的旁边,她不怕阿蕾奇诺忽然对她出手了。【咳咳,芙宁娜,稍微弱势一点,按照剧本,旅行者应该在这里对你产生怀疑,请放心,接下来我会在关键时刻提醒你剧本的走向。】一道声音在芙宁娜的脑海中响起。芙宁娜神色一滞,是赤沙之主的声音,然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演的有些过于强硬了。于是,荧就看见刚刚还很强硬的芙宁娜,小手不住的摩挲着。荧眉头微微一皱,(芙宁娜在害怕?她的强势是装的?)。荧都可以发现的状况,阿蕾奇诺自然也可以发现。原本还奇怪芙宁娜强势态度的她,也陷入了和荧一样的认知中。(果然,情报是真的,芙宁娜并没有神力,而她最近的强势,恐怕都是伪装的。)芙宁娜不愧是枫丹最优秀的演员,她小小的一个动作,就将荧和阿蕾奇诺对她的强势印象给逆转了,从而变成了她装的。感觉自己察觉到了芙宁娜的伪装,阿蕾奇诺顿时发起了攻击:“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再需要以外交身份对话。让我以一个枫丹人的立场来说吧——你最清楚预言,一切正在应验。”顿了顿,阿蕾奇诺双眼紧盯着芙宁娜:“然而你还是这样清闲,喝茶吃蛋糕,仿佛只是小花园里飞进来几只虫子。这样真的好吗?”【剧本:芙宁娜,现在需要表现出沉默,然后等仆人质疑你之后,表现出惊慌,接着反驳。】芙宁娜低头,沉默不语。阿蕾奇诺再次发起进攻:“预言是一把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所有势力都在找寻遏止灾难或自救的方法,就连壁炉之家的孤儿都在尽力拯救故乡。可是你呢?魔神芙卡洛斯,你自始至终不采取任何行动,悠闲得令人震惊。”面对阿蕾奇诺的质疑,芙宁娜微微颤抖,脸色稍稍有些苍白,她紧紧的咬着牙关,似乎拼尽全力才让自己鼓起勇气,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向质疑者。“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轻视过预言,也从没有悠闲度日,收回你的质疑,不要对神明妄加揣测!”如果没有王道一的出现,这一幕大概就是芙宁娜真实的写照了。只可惜,与赤沙之主交流后,芙宁娜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底气的芙宁娜了。现在,叫她影后芙宁娜。芙宁娜面前,阿蕾奇诺感觉自己就要攻破芙宁娜的精神防御了。“不仅是我如此质疑你,出身枫丹的千千万万人,或许也正抱有同样的疑问。水之神,你要如何拯救他们,拯救我们?被你所庇护的子民要如何在这片沉没在即的土地上生存?”【剧本:破防,芙宁娜,你要破防了。】芙宁娜如同被触怒,歇斯底里的喊叫:“我自有办法,这么久以来也一直在为此而努力.就算你轻视我,也没有资格否定我!”然后她神色变得坚韧:“枫丹一定会得救的,尽管尽管我现在还看不到真正的未来,但只要这样继续下去,我就可以不愧对任何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表演,而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哪怕是荧,也在一边看了出来。不过,这对阿蕾奇诺来说,并不算什么。努力的人她见多了,做出事情才算有用。“那请问,芙宁娜小姐所做的努力是什么?我们能在哪里看到?”【剧本:你伪装的身份不能被拆穿,芙宁娜,弱势下来。】“我……”芙宁娜的气势一下子就跌了下去,就好像被戳破的气球。荧微微皱眉,内心不断猜测着,(是没有吗?还是不能说?为什么她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突然又没了气势?)“.就像预言,一切会在正确的时刻显现,你只是还无法看到那些事物而已。”芙宁娜似乎口不择言,找了一个非常牵强的理由。阿蕾奇诺低下头,嘴角微微勾勒:“原来如此,不愧是神明,做出的努力我们凡人完全无从窥见。”芙宁娜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她已经又一次确认了,芙宁娜或许是知道些什么,但她对末日预言毫无反抗之力。顿了顿,阿蕾奇诺再次问道:“我冒昧地换个问法吧。芙宁娜小姐或许可以将能公开的部分告诉我们,例如你针对这场灾难的应对措施。”【剧本:你没有任何手段,你有些慌乱,找一个无力的理由。】芙宁娜:“呃应对措施应对措施也是需要保密的内容。”阿蕾奇诺嘴角一翘:“那我不妨提醒你一下。你们的【谕示裁定枢机】,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迄今为止它积蓄的巨量【律偿混能】,你准备用来干什么?”【剧本:这是最大的秘密,芙宁娜,惊慌失措。】“你说【谕示裁定枢机】?它.它就只是如你所见的”芙宁娜坎坎坷坷的说着。“哼,你也不清楚,是吗?假如我没猜错,有人正在筹备一件事,只可惜,那个人好像不是你,芙宁娜小姐。当时林尼在歌剧院,只是稍微靠近【谕示机】的核心就沾染上了那么大量的律偿混能。我因而注意到这点。要是这件事也和你无关水神大人,该不会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吧?”【剧本:慌乱,芙宁娜,表现出慌乱,然后强行镇定。】听着仆人摆出的一条条证据,芙宁娜小脸苍白,但还是咬着牙关,表现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但无论是荧还是阿蕾奇诺,甚至是派蒙,都看出芙宁娜很不对劲,荧的内心中,对于芙宁娜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动摇。而仆人也见好就收,她已经试探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呵,今天该出现的那维莱特审判官也没有出现,看来会谈也无法得到什么成果了,让我们享用完甜点,就结束这场会面吧。”阿蕾奇诺已经完全取得了会谈的节奏权。【剧本:松一口气,然后强笑着吃完甜点,对了,不想吃可以分给派蒙,结束后,让旅行者离开吧。】听着脑海中赤沙之主传来的剧本,芙宁娜苍白的小脸上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对对,甜品可不能浪费,来派蒙,多吃点。”“欸,这么好吗?谢谢你芙宁娜。”派蒙笑呵呵的接过了甜品。等桌上的甜品被解决完,阿蕾奇诺嘴角依旧微笑着:“会面就到此结束吧,旅行者,可以送一送我吗?”荧看了看身边的芙宁娜。芙宁娜也按照剧本,白着小脸点了点头:“既然是使者的要求,那就去吧,麻烦你帮忙送一送了,旅行者。”荧和派蒙送阿蕾奇诺离开了。而芙宁娜一直苍白着小脸,直到耳边传来赤沙之主的声音。“好了,她们走远了。”光影微动,王道一的身影出现在芙宁娜面前。“干得不错,芙宁娜。”“那还用你说,我可是枫丹最好的演员。”芙宁娜明明脸上还有写苍白,但嘴角却露出了傲娇的神色。“也不能大意,第一幕已经完成了,那维莱特已经封印了梅洛彼得堡的胎海水,接下来,估计他也会放松警惕,等到胎海第二次暴动,就会出现有人‘死去’的情况了,那时候,你将面对更大的质疑,你准备好了吗?”王道一坐到芙宁娜对面,也就是刚才仆人的位置。“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倒是你,确认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吧。”芙宁娜认真的看着王道一。王道一点点头:“当然,无论是从世界树中观察,还是用时间观测,第二次爆发就在白淞镇的范围内,我已经在白淞镇下方的水域中设立了大量的法阵,一旦胎海水浓度超过危险阈值,这些法阵就会启动,保护每一个落水之人。”说着,王道一又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芙宁娜:“不过,为了激起民众对你的不满,这些被救下来的人,暂时都会被‘死去’,我会将他们安放在海底,等一切结束后,他们才会重新回来。在此之前,你要演出那种愧疚,自责,但又不能开口解释的感觉,可别穿帮了。”芙宁娜眼眸微微下沉:“那种情绪,我已经体验过无数次了,救不了任何人的感觉,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五百年来,她内心经历的负面情绪,根本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当芙宁娜将这些情绪都运用起来,用来欺骗天理,欺骗所有人的时候,她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演员。因为她的一切情感都是真的。“结局会是完美的。”王道一感受到芙宁娜内心深处的无数悲伤情绪,开口抚慰了一句。但他知道,结局不可能完美。这场戏剧,落幕之时终究会有人牺牲。芙宁娜却不知道,她露出纯真的笑容:“嘿嘿,那就好。”对于芙宁娜来说,自己受了多少苦已经不重要了,五百年的时间,她早已麻木。最重要的是,这五百年的坚守,一定要有一个好的结局,才能不辜负这份苦难的磨砺。“嗯,第一场戏结束了,去吃小蛋糕吗?我请客。”王道一笑着说话。芙宁娜立马点头:“好,刚才我都没有怎么吃。”另一边,荧和阿蕾奇诺结束了谈话,主要还是在说感谢荧对林尼兄妹的帮助,作为家长,她很感激。然后就是关于芙宁娜身份的问题,阿蕾奇诺明确表示,芙宁娜的身份肯定有问题,再一次让荧对芙宁娜产生了怀疑。另外,阿蕾奇诺还说自己曾经怀疑过那维莱特才是水神,就在荧和阿蕾奇诺说着以后能不能合作的时候,那维莱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阿蕾奇诺眼眸微微一闪,露出笑容:“有人来了,我就先不打扰了,再见。”然后转身就走。“会议结束了吗?”那维莱特走到荧身边,派蒙连忙点点头:“结束了,那维莱特你不知道,我都快紧张死了。”荧瞥了她一眼:“你明明吃甜品吃的很开心。”那维莱特神色凝重:“果然,【仆人】真的对芙宁娜女士施压了吧。”“不仅仅是施压,气氛紧张到我都说不出话来。”荧开口道。想起刚才的气氛,她现在还有些呼吸不过来。那维莱特微微摇头:“我早有预料,芙宁娜女士,肯定什么都没有说吧。”“啊,那维莱特你……”荧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如果那维莱特早有预料,那么,是不是代表那维莱特也有意推动这一幕呢?“没什么,感谢你们保护了芙宁娜。我这边也暂时解决了,我重新封印了胎海水,灾难暂时不会到来了。”那维莱特说道。荧:“我能问个问题吗?”那维莱特微微点头:“请讲。”“你的力量竟然能逼退胎海水.你或许与水神有更深的联系?”荧发问道,来到枫丹以后,荧和那维莱特接触的实际上并不多,她知道那维莱特身份不一般,是最高审判官,但直到刚才仆人提起怀疑那维莱特是水神,然后那维莱特刚刚又承认了自己可以封印胎海水。这让荧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那维莱特的真实身份。当然,荧已经有猜想了。派蒙倒是没有荧想的那么多,大眼睛里也有些猜疑:“总不会你才是水神吧?!呜哇,我们明明是瞎猜的!”那维莱特:……他被派蒙给整无语了。派蒙也看出自己猜错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能说吗?好吧好吧,那那聊点别的,不逼你了。啊哈哈,你们这些人好奇怪啦”那维莱特微微叹气:“假如[你们]指的是我和芙宁娜,虽然不清楚你们在暗示什么,但我与她在许多方面立场很不样。”荧眼眸一闪:“你在梅洛彼得堡感受到了什么?”梅洛彼得堡的建立与意义,从来不是监狱那么简单。“我想是的。梅洛彼得堡历史悠久,那里有很多无奈和痛苦。而现在,灾难就要来临了,令人哀伤。”那维莱特微微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中,风云忽变,一丝丝细雨开始落下,然后很快变大,化作倾盆大雨。“嗯?怎么突然下雨?”派蒙有些疑惑。荧的眼里精光一闪,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雨势由轻到重,很快就从绵绵小雨变作滂沱大雨。而就在下雨之前,那维莱特才说他感受到哀伤。而荧还听过一首童谣【水龙水龙别哭啦。】,还有菲米尼说过的话.枫丹曾经有一位水龙王,每当它哭泣的时候,天空就会下起雨来。当一切巧合都凑到一起的时候,那就不是巧合了。“那维莱特,你、你难道是.”荧震惊的有些难以开口。那维莱特神色平静:“.也许正如你所想。”对于自己的身份,那维莱特有过迷茫,也有过认同,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作为水龙王,他以人型降生,作为龙族之王,他却更喜欢美露莘,而不是龙蜥。祂堪称一个异类。边上,派蒙有些懵:“你们在说什么?”荧瞥了派蒙一眼:“他是水龙王。”“水呃.”派蒙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大,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啊?”就在派蒙震惊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歌剧院大门打开,两个人走了出来。那维莱特眉头一皱:“芙宁娜?赤沙之主?”芙宁娜依旧苍白着小脸,看了那维莱特和荧、派蒙三人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王道一,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呦,好巧啊,我和芙宁娜女士准备去品尝一下新式甜品,你们要一起吗?”王道一的声音吸引了荧和派蒙的注意力,但因为对那维莱特身份的好奇,以及芙宁娜身上那可怕的低气压,荧和派蒙还是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去吧。”王道一点点头:“那我和芙宁娜女士就先走了哦。”说完,他和芙宁娜转身离去。“赤沙之主怎么会和芙宁娜女士在一起?”那维莱特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拼凑不起完整的信息。他看向荧:“刚才会议中,赤沙之主也在吗?”“欸?对哦,道一怎么会和芙宁娜在一起?”派蒙也反应了过来。派蒙的反应让那维莱特知道了,赤沙之主应该是不在会议中的。“芙宁娜女士和赤沙之主有什么交易吗?”那维莱特心里暗暗想到。“可能是刚刚到的吧,反正道一平常也总是神出鬼没的。”派蒙给出了一个牵强的解释。然后又发现那维莱特有些走神了。“那维莱特,那维莱特,你有在听吗?”那维莱特回过神来:“噢,非常抱歉。”“唔,算了,原谅你了,对了,刚才荧说的……”派蒙一副吃大瓜的样子。那维莱特微微点头:“你们猜得没错。我诚心希望你们能为我保守秘密。”他对着荧和派蒙承认了自己的水龙王身份。“噢、噢!好的,我们一定保密!”派蒙一副吃到瓜的样子,然后又开口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那维莱特:“你说。”“你看,你身为水元素的龙王,又刚刚逼退了梅洛彼得堡的胎海水既然枫丹的预言是跟海水有关,难道没办法用你的力量把危机直接解决掉吗?”派蒙问道。荧惊讶的看了派蒙一眼,没想到派蒙居然可以问出这么有水平的问题。那维莱特微微摇头:“想必你们在旅途中也都接触了其他的元素龙了吧。”荧点点头:“风龙特瓦林,若陀龙王,还有草龙阿佩普,这样说来,我们已经见过三位元素龙了呢。”“如今这世上的元素龙,包括我在内,都并非是【完整】的状态。”那维莱特开口说道,“据说了最早的【僭主】降临于提瓦特时,夺走了龙的部分力量。如今七神的权能正是源自那些被【窃取】之力。”派蒙双手叉腰,似懂非懂:“龙有七种元素,神明也有七种元素”“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前任水龙王已死去很久,我作为继任者,对这些古早历史知之甚少。”那维莱特语气平静,似乎对古老的战争并未有太多的不渝。顿了顿,他继续道:“但我想,除非神明消失并归还那部分掌控元素的权能,我才可以做到些什么。”说着,那维莱特似乎想到什么,又微微摇头:“就现状而言,我还是建议另寻办法对抗预言。”他虽然不是神明,但作为一部分权柄的拥有者,他太明白归还全部对神明意味着什么了。说句简单点的,如果那维莱特真的想夺回这部分权柄的话,他一开始就可以对芙宁娜下手了。在不知道芙卡洛斯计划的情况下,芙宁娜就是权柄的持有者,在排除了隐藏的水神以及天理插手的正常视角中,只要杀了芙宁娜,那维莱特自然就可以取回权柄。可那维莱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祂不想。如果祂是阿佩普那样从远古存活下来的元素龙,或许祂会对芙宁娜下手。因为对于经历过【龙王】之战的古龙来说,夺回权柄必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但那维莱特不一样,他是龙王,却不是古龙,他诞生于新的时代,甚至是以人型诞生的。他诞生后,迷茫的行走在世界,直到他收到邀请,来到了枫丹,担任最高审判官的角色。那维莱特,并未看清自己的内心,或者说,他看清了,但还缺少一部分信息。他想帮助枫丹人度过劫难,但他不想伤害芙宁娜。“连你也不能解决吗?”派蒙有些失落,然后她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之前在梅洛彼得堡,克洛琳德召唤了道一,为什么不让道一帮忙呢?如果是他的话,也会有办法的吧。”派蒙对王道一很迷信,不仅仅是派蒙,还有荧也是这样,主要是她们每次使用金色结晶,王道一都会及时出现,然后帮她们解决问题。已经用出路径依赖了。那维莱特眼眸微微闪烁:“那颗结晶,是赤沙之主留下的,我交给克洛琳德的,也是作为这次事件的后手。至于为什么不找赤沙之主帮忙……虽然很不想说,但必须承认,我不相信祂。”说着,那维莱特聊起另一件事情:“旅者,还记得我们曾经在须弥中见面的时候吗?”荧点点头,那是教令院庆典的时候,那维莱特作为枫丹的使者去了须弥。荧也是第一次在那边见到了那维莱特。“当时,我去拜访小吉祥草王,主要是为了让那位冕下帮忙看一下关于属于枫丹预言在世界树中的记载,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并未询问出口,反而是在赤沙之主的地盘,遇见了另一位元素龙。”“哦,草龙阿佩普,我们知道。”派蒙插嘴道。“是的草之龙阿佩普,我无法描述当时我的心情,孤独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位家人,虽然这位家人并不认可我。”那维莱特心情低落,天上的雨云又浓重了些。“欸,停停,我们不是在说你不相信道一的事情吗?”荧感觉话题有些歪了。“哦,抱歉,最近情绪有些浓郁了。”那维莱特轻声道歉,然后继续道,“在赤沙之主的地盘上,我接触到了草龙,祂身上全是赤沙之主留下的封印,作为元素龙的一员,这让我无法判定赤沙之主对元素龙的态度,所以,我也无法相信他。”“而且,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赤沙之主曾经恐吓过芙宁娜,我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会帮助我们。”说白了,就是那维莱特无法分辨赤沙之主的立场。他宁愿避开赤沙之主,也不愿意借用无法确认是否安全的力量。“啊?”听到那维莱特不愿意相信王道一的原因,荧有些吃惊,她也没有想的,那维莱特抗拒王道一,居然是因为阿佩普。不过,仔细想来也是正常的。毕竟,那维莱特和阿佩普才是同类啊,看见同类被神明封印(监禁),他心里肯定会有不舒服的。“不,阿佩普身上的封印,实际上是……”【荧给那维莱特讲述了关于阿佩普被禁忌知识感染,王道一设下封印,然后纳西妲拯救阿佩普的故事。】“嗯?这么说,我误会他了!”听完阿佩普的故事,那维莱特微微一愣,发现自己可能是误会赤沙之主了,对方并没有针对元素龙。“肯定是误会了啊,道一和特瓦林的关系也很好啊,而且他还是钟…摩拉克斯的后辈,也很尊敬若陀龙王的。”派蒙开口说道。王道一和特瓦林关系好吗?只能说还可以。王道一尊敬若陀龙王吗?还是很尊敬的。所以派蒙也没有说错。那维莱特微微点头:“这样的话,或许是可以将赤沙之主的力量考虑进来。”既然误会解开,他对赤沙之主就没有什么恶感了。之前赤沙之主吓唬芙宁娜女士是很不好,但现在芙宁娜女士自己都和赤沙之主一起出去吃小点心了,你还能怎么办。而且,赤沙之主的力量,那维莱特内心也是明白的,这是一位强大的神明,如果赤沙之主愿意帮忙,那么,枫丹的预言或许解决的可能也会大一点。“唔,关于寻求帮助的事情,我接下来会找时间和赤沙之主商议的。”派蒙露出笑容:“嘿嘿,有道一帮忙,肯定会轻松很多的。”“希望如此吧。”那维莱特说道。然后他又看向了荧:“现在我要回去处理一些急事,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另外找个时间聊那些古老的话题。”他看出来了,荧似乎对那些古老的事情很感兴趣。荧点点头:“好,你去忙吧,正好我和派蒙也要回梅洛彼得堡看看,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双方告别,向着不同方向离开。……与此同时,原始胎海之中,魔王武装·达达利亚喘着粗气,自从赤沙之主一刀将吞星之鲸几乎两断后,他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但等到吞星之鲸恢复以后,却是他的苦日子来了,吞星之鲸虽然愚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智慧的,之前差点就被赤沙之主给斩了,这让吞星之鲸充满了危机感,所以,当它恢复行动能力后,立马就开始了吃吃吃。而且,它面对达达利亚的阻拦,态度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之前,哪怕达达利亚跳到它头上打它,它也就甩甩脑袋,完全不在意。但现在,内心充满危机感的吞星之鲸,哪怕达达利亚只是短暂的靠近,它都会疯狂的发出攻击。达达利亚行动的危险程度飙升。不过,幸好还有四足龙蛇在,每当吞星之鲸对达达利亚下死手的时候,四足龙蛇就会挥动尾巴,将达达利亚捞出来。而此时,吞星之鲸就会对着四足龙蛇发出愤怒的吼声,不过,四足龙蛇并不在意。“也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好想父亲啊。”一尾巴将吞星之鲸抽开,四足龙蛇瞥了它一眼,“这家伙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这样下去,我也难以控制住它了,真是的【极】在干什么呢,居然把这家伙丢进了原始胎海,还有丝柯克,一有事就看不见人了。”“不过,要是父亲现在看见【极】的样子,他肯定也会震惊的吧,嘿嘿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巨大的眼眸看向了不远处的达达利亚,“丝柯克的徒弟,倒是有点意思,这种意志,不错。”“欸,时间过的好慢啊,想父亲~”四足龙蛇思绪纷飞,很快又无聊的甩起尾巴来。本来没有见到王道一之前,它还没有那么想念的,毕竟已经分离了2800年,但忽然在见到心心念念的父亲后,又一次分别,这让四足龙蛇格外想念了起来。……甜品店,“刚才演的不错,派蒙好像都被你吓住了。”王道一笑着说道。刚才他和芙宁娜出门,看见荧和那维莱特聊天的时候,芙宁娜几乎瞬间就进入了表演状态,小脸苍白,整个人都陷入了低气压中,一看就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吓得派蒙都不敢跟过来吃点心了。“其实也不完全是表演啦。”芙宁娜嘟囔了一句。王道一眼眸微闪,知道芙宁娜的意思。做了这么久的水神,而现在,无论是荧还是那维莱特,都对她产生了怀疑,芙宁娜自认一直在拯救枫丹,但因为特殊原因不能说出来,也知道自己必须承受这份怀疑,可被怀疑的感觉,终究是不好的。“那维莱特是好人。”王道一轻声说道。“我知道。”芙宁娜声音平静,“如果没有他,我也坚持不到现在。”枫丹的司法体系看似建立在【谕示裁定枢机】上,但实际上,更多是建立在那维莱特的裁决之上,而且,在芙宁娜经历的这五百年中,不断有人出现在她的人生中,也不断有人离开(死亡)。唯有那维莱特,作为长生种,元素龙王,祂一直陪伴在芙宁娜身边。虽然这种陪伴更多的是工作性质的,但这足够成为芙宁娜内心的一丝慰藉了。至少让孤独的日子中,能找到一丝熟悉感。“荧也是好人。”王道一又说道。芙宁娜继续点头:“我知道,我听过她们的故事,她们都是很好的人。”说着,芙宁娜白了王道一一眼:“不用这样和我说,我都明白的。”芙宁娜知道,王道一这样说,是在告诉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维莱特和荧之所以怀疑她,是因为【剧情】需要,是因为【计划】需要。如果可以将真相都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也会站在她这边的。或者说,王道一在让芙宁娜不要因为这些怀疑而记恨那维莱特和荧。当然,在这点上,王道一有些小看芙宁娜了。这个女孩,从来都很清楚,也看的很明白。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任何人。看着懂事的有些让人心疼的芙宁娜,王道一连忙转开话题:“好了,不去想那些,尝尝这个小蛋糕。”芙宁娜也露出笑容,看向老板拿过来的蛋糕:“咦,怎么感觉味道不一样。”蛋糕和她平常吃的那些似乎有些不同。枫丹的甜品,不仅香甜,而且给人一种如水般清澈的感觉,而这次送上来的甜品,味道上,就要浓郁了很多,没有了清澈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直诱惑的味道。王道一笑了笑:“哈哈,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从蒙德带来的材料,专门让老板给你做的。”实际上,就是用落落梅代替了泡泡桔。落落梅的味道更重一些,作为辅料制作蛋糕后,不仅颜色上偏粉,香味更是浓郁。这还是香菱教王道一的小技巧。“唔,好感动,谢谢。”刚刚在会议中演戏,没有好好品尝甜品的芙宁娜眼里带着期盼,拿起一块甜品,小心翼翼的送入口中。女孩的眼睛眯起,嘴角露出舒服的笑容,“好吃!”非常有教养的品尝过小蛋糕后,芙宁娜对着王道一竖起一个大拇指。“哈哈,值得夸奖的是老板,我只是稍微建议了一句,老板就将它做出来了。”王道一笑着说道。芙宁娜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老板,对他竖起大拇指:“好吃。”甜品店老板一脸激动,得到芙宁娜大人的夸奖,基本已经是枫丹甜品行业最大的荣耀了。“呵呵,接下来枫丹会愈发开放,或许你以后还可以品尝到其他风味的蛋糕呢,璃月的酥糕,稻妻的团子,须弥的布丁,这些可都是非常不错的甜品。”王道一述说着其他国度的甜品,吸引了芙宁娜的注意力。“唔,就是为了这些甜品,我也要加油啊。”“哈哈哈哈哈哈。”甜品店里传出幸福的声音。美味的甜品,总是可以让人忘记烦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