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传说,唱着古老的歌谣。
阴雨飘摇的世界,有几许传说暗藏。
有勇者的荡气回肠,亦有魔王的唯我独尊。
千年古老的传说,留下了始终坚信勇者讨伐魔王的声音,一代又一代。
这是最近的一次——见证传说成为现实最近的一次。
但是,这是假的。
从谎言开始的谎言,听的人多了,相信的人多了,谎言也就成为了真实。
而披着‘真实’皮的谎言,永远不会成为‘真实’。
从晓之帝国使团降临大秦帝国那一刻起,从白皎说出“未来她会成为成功将您讨伐的勇者”开始,苏晓就决定让这个谎言成为‘真实’
人类相信勇者可以成功讨伐魔王,圣之帝国相信他们可以杀掉压在他们身上的‘那位’大山。
所以,所谓辛辛苦苦推算出来的预言成为了符合他们内心深处名为“希望”的奇迹。
人类信了,圣之帝国也信了。
勇者终将讨伐魔王,这一点或许是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
但是——
北冥芷瑶终将成为成功讨伐大魔王的勇者,这是假的。
不,也不能算假的。
因为虚假的预言中不是‘讨伐’,而是‘制服’。
制服是真的,不仅仅包括了感情的制服,还包括制服诱惑的制服——校服是制服,而嫁衣,也算制服。
从跪着的姿势站起来需要几步?
两步。
一步,两步。
苏晓站了起来,同时握住了完全体但由‘傲’主导的、他只知道叫‘傲’的家伙的拳头。
对方眼睛中的不解、震惊、害怕,让苏晓感到愉悦。
他来了。
他进入了陷阱之中。
他此时满脑子的都是迷茫吧?
所以——
轰!
魔力如洪水汹涌——
嗤啦····噗嗤。
黑色的长袖碎了,手臂也断了,诡异的深紫色鲜血于空气中绽放,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是哀嚎,是怒吼,是嫉妒,是呻吟。
此时此刻,这些随着深紫色鲜血飞溅的声音是比鞭炮声、敲锣打鼓声更加美妙的声音。
傲倒飞了出去,后背贴着红毯,红毯被撕裂,露出了带有纹路的大理石铺成的整齐地面。
地面,鲜红的血液在倒流回升,进入了苏晓的掌心之中,回到了他的体内。
他握住了柴刀的尖端,往出一抽。
一滴血没有流淌。
就是婚服上有五个破洞。
很不好看。
于是他用魔法缝合了婚服。
没有去看傲,他转过身,往前几步,朝着北冥芷瑶伸出了手:“学姐,来。”
北冥芷瑶仰起头,眼角还带着泪花的她伸出手搭在了苏晓的手心上。
“哭了还是这么美。”他轻声说道。
“人家····又不想这样。”
此时的她,声音软弱。
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面向所有人。
白皎已经扑了过来,用力的将他搂入自己的怀里,泪如雨下:“晓大人、晓大人、晓大人····”
“抱歉瞒着你,让你担心了。”被北冥芷瑶主动松开的右手轻拍着白皎的后背:“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
“等之后,我随便你们惩罚。”苏晓轻声说着:“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深吸一口气的白皎离开他的怀抱,他看向了澹台芊月和司空玥,大悲大喜中,芊月没有足够的力气跑过来,司空玥在照顾她。
歉意的看了她们一眼,他想,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任她们打骂发泄着内心的担忧吧。
绝不还手。
再次看向了傲,对方已经站了起来,断臂并没有长回去,伤口血肉蠕动,一条新的手臂正在重新生长。
他看着傲的眼神,对方真的很警惕,没有在芷瑶动手之后立即出现,害得自己又被扎了两刀,还害的芷瑶编了那么一大段话的台词。
是的,编。
从一开始,就是演的。
没有被抹除记忆,没有被改变记忆,学姐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全是演技,精湛的、辨别不出真假的演技。
百校战最后的比赛、绝他们被杀掉的那个夜晚,身处国立破军魔法学院休息处的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他又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学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和你商量”(详见509章)
这是苏晓当时的原话,从那一刻开始,戏剧进入了筹备阶段。
而开幕式,便是在洛斯宫群岛的晚宴上。
来自迪戴的情报,有很重要的人参加了宴会——斯蒂芬诺·夏洛蒂。
那个晚上,北冥芷瑶捏碎手机的那个晚上,金发大小姐擦肩而过,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胖管家。
胖管家的名字叫迪戴,斯蒂芬诺还叫斯蒂芬诺,但是她的身心已经成了被傲所操控的人偶。
在斯蒂芬诺的有意为之下,芷瑶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黑化的深渊,但却不是被人推着走进去的,而是主动走进去的。
晚宴的最后,他把手放在芷瑶的后脑勺,有意让伊薇特看到,有意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以为他抹除或改变了芷瑶的记忆。
实际上,芷瑶是主动昏过去的。
一个眼神,芷瑶就明白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了,所以她昏了过去,不再记得苏晓是晓之帝国的大魔王这一则消息。
演的流畅无比,演的深入人心。
演的连苏晓好几次看到她的眼神都会感到害怕,回想起时间回溯前手握柴刀的她。
北冥芷瑶非常乐在其中,因为这是只有自己和学弟的亲密互动,尤其是学弟偶尔露出来的‘害怕’眼神,让她感到无比的欢乐。
因为太少看到学弟这么‘可爱’的眼神了。
演戏很辛苦,头脑随时保持清醒的在合适的时候说出合适的话,还要装作被苏晓屏蔽了记忆的样子和语气····不过幸好,一切都顺利的熬过来了。
苏晓扭头看向了北冥芷瑶,北冥芷瑶懂他的眼神,回以浅笑。
“那把柴刀····”
傲盯着苏晓左手握着的柴刀:“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