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祖制”,天才听见退朝的声音之后在下面小声的嘀咕着。
其实他的心里很明白,自从知道自己是个王爷之后,他就认真学习了大明律法和太祖留下来的规定,所以他在内心里也知道昌平王这次按照祖制是做错了,但是从道德上来讲他反倒敬佩昌平王的为人,这样看来,做他的子孙倒还真是光荣。
其实天才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爷爷说自己的家族就是昌平王的后代,现在昌平王挂掉了,自己会不会凭空消失呢?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天才觉得昌平王活下去还是很有必要的。
“殿下,殿下”,一个小太监走到了天才身边,小声地提醒着愣神的天才。
天才一下子从纷乱复杂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略带僵硬的朝着小太监笑了笑,就快步走出了大殿,这时候他才发现,大臣们都已经走得很远了。
魏忠贤的家离皇宫不算太远,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家,崔成秀、王体乾几个人也跟着回了府,一进门,魏忠贤就让屋里的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起了话。
崔成秀谄媚的笑道:“爹爹与那昌平王可是有什么过节,今天在朝堂上为什么不愿放过他一马,我看那信王就有心要为昌平王周旋”。
魏忠贤冷冷一笑,说道:“正是因为他求情,咱家偏偏要与他为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仗着是皇上的弟弟当上个宗人令,眼里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我今天就是想让他看看咱家是怎么把一个王爷扳倒的,这也算是敲山震虎吧”。
“现在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爹爹您一首栽培的,对付一个小小的信王还不是易如反掌,他宗人府能有多大的权力”,王体乾在旁边说道。
“成秀,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去告诉刑部尚书薛贞还有内阁那几个老家伙,昌平王的罪行是显而易见的,这点儿事别给我办砸了”,魏忠贤说道。
其实魏忠贤这次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天才现在势力和影响力都在进一步的提升,他想适当地敲打敲打,另一方面就是昌平王这个人根本不买自己的帐,总是跟自己对着干,上次他过寿昌平王竟然没有表示,这是魏忠贤所不能容忍的。
你可以不来唱生日歌,也可以不来表演节目,但是你的礼不到未免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这就是魏忠贤的逻辑,现在钱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鸡肋一般的存在了,他要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天才这边无精打采的回到了王府,府里的人看见天才情绪不高也都不过来打扰,整个下午,天才就一个人呆在留香阁里什么人也没见,什么东西也没吃,他绞尽脑汁的在想着对策。
天才知道这件事如果找魏忠贤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要不然魏忠贤也不会在朝堂上就对自己说的话提出质疑,现在天启皇帝要求三法司和宗人府会审,宗人府倒是好说了,自己倒还能当得起家,但是其他几个部门都是魏忠贤的同党,他们不在背后踢自己一脚就算是人品爆发了。
天才拿起手里的纸笔,想要给昌平王写一封书信,告诉他早作准备。但是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妥,这样不是就把自己也出卖了吗?就相当于告诉世人,我能为昌平王作证,因为打仗的时候本王也在队伍里,而且还杀死好几个敌人~~~
天才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力量好弱小,曾几何时,当他拿着花不光的银票,看着自己手下几万名军士他有点飘飘然了,他甚至隐隐地认为魏忠贤所代表的阉党不如此,根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直到现在他才渐渐清醒,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援,还好觉悟的时间并不算晚。
想来想去,天才觉得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应该有一个人能帮到自己,那就是——英国公张维迎。
张维迎从自己父亲那里世袭爵位,作为大明朝几百年来最硬实的一个公爵,英国公向来都是无人敢惹的,虽然上次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张维迎留给天才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最起码不害怕魏忠贤,这个特点在这个年代就已经是最牛气的标签了。
想到了这个人之后,天才感觉到整个人都兴奋了一点,看来明天自己还真得去拜访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