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希望我强行把你带下去，直接灌吧？别折磨自己，听话。”</P>

宋凌修松了下压着她手腕的手。</P>

顾清苓死死地盯着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满腹尖锐刻薄的嘲讽。胃部传来的剧烈痉挛扯得心脏都有点生疼。</P>

“你胃是不是不太舒服？那我给你把粥端上来。”宋凌修挽起袖口，扣上门，下楼了。</P>

不久，宋凌修将瓷碗搁在木制床头柜上:“喝吧。”</P>

银耳粥的香气弥漫出来，顾清苓犹豫了下，还是捞起勺子，小口小口开始啜饮。</P>

“清儿。”宋凌修在她床沿坐下，“我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喜欢上别的男人。”</P>

顾清苓憋着的火一股一股往心里冒，喝完最后一口把碗一撂。</P>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伤害了我，还把我的人生和你捆绑在了一起。”</P>

“所以清儿要报警，告我吗？”</P>

“你要是有点理智，你就应该知道，你这是犯罪行为。”</P>

“清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宋凌修突然就开始笑，很难判断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还是嘲笑:“想指控我？你倒是得拿出点证据。你觉得，我为什么让你顶替沈吟的身份，成为我的妹妹？”</P>

顾清苓抬头看他，只觉他远比自己想象的冷静缜密，又太过了解自己了。</P>

顾清苓垂下了头，心想:“在他面前，我没有一点胜算。”</P>

宋凌修抚上她的脸庞:“很久以前我和你说过，做一件事之前要学会考虑后果。”</P>

“你觉得我没想到这一层吗？而且，你猜猜…我留了什么东西下来？”</P>

他嗤笑:“你高估我了。我没什么所谓，可是那种东西…能让一个女孩子名节尽失吧。”</P>

顾清苓消化了五秒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下一秒不可置信地望向他。</P>

是我高估了他，我该想到的，能侵犯自己名义上妹妹的人，怎会有什么良知和道德底线呢？</P>

“你给我滚！”顾清苓咬着牙，把手边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往他身上砸。</P>

他曾精心挑选赠给自己的茶杯，也被自己摔成一片零落的瓷器。</P>

宋凌修从衣兜里抽出她的手机，扔到她的身上。</P>

“要不要报个警？你要是真有那个胆子，现在就可以当我面，拨个电话。”</P>

顾清苓像是被人扔到深冬的冻湖里冷了一遭，眼圈都还是红的，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和屈辱。</P>

宋凌修叹了一口气:“连杯子都摔了啊，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P>

他俯身拾起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全然不顾破碎的瓷片可能割伤手指，倒有几分缄默的委屈。</P>

“消消气。”他站起身，把垃圾收拾了一下:“事情过去了，也改变不了。你不先看看手机消息。”</P>

顾清苓垂颔，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更多的是空洞的茫然。</P>

她暗想:“他会这么好心吗？会不会是在我的手机上装了什么东西？”</P>

顾清苓点开微信，入目的就是被自己置顶的韩子辰发来的消息——约自己今天中午出去吃饭。</P>

顾清苓攥紧了指尖，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他。</P>

“看我做什么？”宋凌修收拾完东西，拂去襟上尘土:“自己想去就去，不用经过我的允许。”</P>

顾清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便在微信上拒绝了韩子辰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