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又没求着他看(2 / 2)

花千骨闭了闭眼,做足心理准备后端起碗一口干完,然后吃了两颗酸甜酸甜的话梅。等人一走,她想了想,起身往外。</P>

他说的话还是算数的,说让她无聊了出去逛,便真的没在门口设结界。不过,门口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估摸头顶上的天空就是一面罩子呢。</P>

她在廊下闲逛起来,院中繁花似锦,各种各样的花朵竞相开放,有些她叫得上名字,有些叫不上,不同色彩混合在一处竟出奇的好看,花香也没浓郁到呛人的地步。</P>

突然,一朵大红色的牡丹在她眼前被拽进花丛消失了,花千骨眨眨眼,好像看见了一抹黄白色一晃而过。</P>

她小心翼翼靠过去,却见花丛忽然剧烈晃荡起来,从她面前一路往远处荡,像有东西在底下快速奔跑。也是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哼唧兽纵身一跃,整个跳进花丛里。</P>

动静停息了一瞬,转而闹得更厉害。等哼唧兽顶着满脑袋花瓣钻出来时,嘴里竟然叼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奶猫。</P>

那猫儿瘦瘦的没几两肉,毛色黯淡粗糙,正蹬着四只短腿不停挣扎,蠢萌蠢萌地喵喵叫唤。</P>

花千骨看一眼就喜欢上了,拍拍哼唧的头示意它放下来,伸手想触碰它。</P>

却不想猫儿戒备得很,看她靠近下意识挥出一爪,锋利的爪子立即就在女孩雪白娇嫩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P>

哼唧兽发出一声怒吼,一爪子把不识时务的猫儿摁趴下,动弹不得。</P>

花千骨捂着手背,担心哼唧兽没轻没重的会把小家伙压死。</P>

“哼唧,松开一点。”</P>

“哼唧——”哼唧兽叫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松开爪,却把猫儿的尾巴踩得死死的,谨防它溜走。</P>

花千骨本想把小猫抱起来,但手上的血一直流,怎么也止不住,她只好先回房,看看有没有纱布可以包扎一下。</P>

当然,她没找到。前后也就一刻钟不到的功夫,白子画居然过来了,进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受伤的手。</P>

花千骨刚想转身,男人已瞬移到了面前,面色有些不好看:“怎么弄的?”</P>

他只是去采点药罢了,就这么一会时间,还有哼唧兽陪着,小骨怎会受伤的?</P>

他锁着眉,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很快注意到角落里趴着的哼唧。</P>

哼唧兽自认为藏得隐秘,但白子画是谁,一眼就发现那只小奶猫了。他走过去,冷着脸将猫儿抓出来,拉出爪子一看,上面还残留着血渍。</P>

“这猫身上很脏,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P>

说完,白子画将猫儿放下,右手抬起,五指一挥,一应用具全部出现在桌上。</P>

花千骨不想让他碰,但黑着脸的白子画压迫性很强,不管少女如何挣扎,他直接一道法术让她听话了。</P>

花千骨郁闷地坐在凳子上,看着男人半弯下腰,有条不紊地忙活,也不想说什么,索性眼睛一转看其他地方。</P>

全部处理好已经是一炷香后,由于花千骨复生的法子很特殊,导致某些方面略有不同,白子画没有直接用仙术给她治疗,而是一步一步用自己配的药。</P>

花千骨抽回手一看,伤口果然没再流血了,那股仿佛被火舌轻舔的刺痛感也没了。</P>

白子画本想直接离开,顿了顿仍是不放心道:</P>

“你如今身体没恢复好,切记别让自己受伤,不然会很麻烦。”</P>

这是真的,复生后的小骨身体有些地方与常人不一样,真出现了状况,他只能处理知道的那部分,其余的难以预料。这也是长久以来,最让他担心的点。</P>

花千骨见他语气认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P>

不用他说,她自己也不愿意受疼,自会好好护着这副身子。</P>

白子画快出门时忽然回头,目光落到了角落的那只小奶猫上。</P>

花千骨担心他对一只猫动手,忙站过去挡住:“它不是故意的,待会儿我就让哼唧带它离开。”</P>

白子画不想她误会,解释道:</P>

“这只猫在母体时营养汲取不足,又无人照顾,四处流浪,至多再过两个时辰,就会死。”</P>

不想她到时候伤心,他还是选择在她投入感情前将此事说出来,毕竟小骨有多重视感情,他再清楚不过了。</P>

果然,花千骨微微愣住,一转头那只奶猫正仰头盯着她,圆溜溜的眸子让人心生不忍。</P>

她看了会儿,仿佛做了重大决定般转头。</P>

“你能救它吗?”</P>

白子画一怔。</P>

小骨这是,为了一只猫拜托他?</P>

可笑他就在他面前,却换不得一点好感,如今更比不上一只普普通通的猫。</P>

他吸一口气,回答:“不论人或动物,生死自有天定,强行干预只会适得其反,离开对这只无处可依的猫而言也是一种归路。”</P>

换言之,他不会帮。</P>

花千骨也没生气。修行之人向来忌讳不必要的因果,她问这一句只是试试,即使他拒绝,她亦不会当他冷血。</P>

这世上,没有人有必须的义务为他人牺牲,她自己同情可以,但不能要求他人也这么想。不然便与绑架无异了。</P>

她在小猫面前蹲下,静静看着,打算把余下的今日全送给这个命运坎坷的小家伙。</P>

白子画看了一人一猫一会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