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冰晶髓花藤(2 / 2)

假装淡定地轻咳一声,她手伸出用三根细细手指抓住书本一角欲往回抽,白子画却不松手,见她耳垂红成那样还佯装镇定,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P>

随手翻开一页,上面的内容可谓是风月无边了,不过只是文字,若配上图,那他真的怀疑自己精心娇养的小花是不是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长歪了。</P>

拿着书往床头一靠,花千骨还没反应过来,书本上的文字就已经经由师父那玉碎般的声音被念了出来,低沉磁性的话音带着一种天然的暧昧感,让人忍不住心生羞耻。</P>

她先是脑袋一空,然后就飞扑而去,着急大喊:“师父你别念了,书……快把书给我。”</P>

以前怎么不知道师父还有如此恶趣味的一面的?她真敢看他就真敢念,是嫌她羞耻心不够爆棚吗……真的要败给师父了。</P>

白子画没躲闪,等她伸手抢书时不急不缓换了右手把书举高,花千骨一手撑着他肩头上,却还是怎么抓都抓不到。想下床去拿,没想到直接扑在软软的无形的结界上,郁闷转头,师父手里的书已经不见了,他一腿伸直一腿屈起,左手随意搭在左膝盖上,单薄的睡衣让健壮身躯上的肌肉轮廓愈发分明,从头到脚有种与平日不同的恣意美。</P>

花千骨不敢多看,自然没注意到他看她的目光很平静,深处甚至荡着一抹柔柔的笑意。</P>

“你无聊时就看的这种书?”</P>

难怪昨夜胆子大到敢咬他,且每次都能让他心神一荡,原因竟与这种情节露骨的话本子有关……也不知小骨看了多少,还存了多少,又记了多少……</P>

这羞愤又后悔不迭的表情,想必是看得沉迷,以至于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他吧。</P>

想到这儿,白子画好笑之际更觉得她可爱了。</P>

这话花千骨没法接,半晌瞪他一眼,拉起被子郁闷地往枕头上一躺,阖眸睡觉。</P>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意看个言情话本子,竟会被师父当面逮到,让他还书吧倒也行,但书的内容他都看过了,若她再死皮赖脸管他要回来,岂不等于向他宣布自己确确实实爱看那种书,外加脸皮比城墙还厚?</P>

不过一本话本子,没关系,她下次再看一定避开师父。</P>

白子画看着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被逗笑了,一挥手房间里暗下来,他放下帘子往床上一躺,靠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指头轻轻挠着她手心。</P>

花千骨闭着眼嘟囔了一声痒,一翻身背对他,却方便了白子画从后面将她抱住,下巴放到她颈窝,说话时热气全打在她耳朵和颈上,痒痒的又酥酥的。</P>

“又没说不让你看,生闷气干什么?”</P>

亲昵姿态让花千骨心魂一荡,再次意识到她和师父已经不同于往日了,他们现在就是实打实的夫妻,虽无仪式却胜过仪式。</P>

师父和她……大抵是同一种人,认定了的事会奋不顾身做到底,无所谓他人与外界,在这感情之事上,也一样……</P>

转身埋进他怀里,小手停顿一下后还是依恋地环上了他的腰,小声埋怨:“是师父你把我书抽了的,我不当成你不让我看又该怎么想?”</P>

“那是你看的书太特别了。”</P>

他用的“特别”两个字还算比较隐晦的,花千骨小脸一燥,仰头盯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P>

“所以,师父你还要给我吗?”不会真没收吧,她才刚看到最高潮迭起的剧情诶,后面的看不到真的心痒痒,抓心挠肝那种。</P>

白子画假作沉吟了一会儿,低头靠近她,“给你可以,但你得告诉我,看了多少了?”</P>

花千骨装不懂,“什么看了多少?我就这一本啊。”</P>

“哪来的?”在凡间的时候小骨少有出门,也都有他跟着,他确信她没买过这种话本子。既然不是买的,那就只可能是别人送的了,至于对象,除了那几个还能有谁?</P>

一个个都女孩子,竟然撺掇小骨看这种书……</P>

花千骨知道师父多半已经有猜测了,以他的智商想糊弄过去也不现实,于是娇娇笑着,答:</P>

“青萝给我的,她说解解闷,我当时只看了前面觉得有趣才收下的。”</P>

这句话的重点是“我当时只看了前面”,表达的意思是:徒儿我真不是专门冲着某些描写看的。</P>

所以,一不小心看多了,那真不是她的错。</P>

白子画手抬起拿出此前那本书,花千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然后就眼瞅着书页快速翻动,最后停顿在了某一页,而师父大人专门举了一个小夜明珠,光亮刚好够她看清书上的内容。</P>

轰的一声,她脸红到了呆滞的程度,不敢相信上面那些新新旧旧的折痕是她干的,怎么能……自己那时候怎么能那么蠢……</P>

完蛋了,这下再多语言都苍白了。</P>

白子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反应,凑过来贴着她的耳边说:“这也是前面那部分?”</P>

凡人写这些东西倒是坦坦荡荡,他若再年轻些定要说句“有辱斯文”,小骨倒好,看完不够还折起来做标记,看痕迹回温不止一次了吧?</P>

这小丫头是怎么敢的?</P>

他嗓子里发出低沉醇厚的笑声,花千骨听着听着,真的要羞耻心爆棚,而她的好师父还边抱着她边一本正经地翻看,从没有哪一次,她觉得书页翻动的声音如此磨人。</P>

脸越埋越低,白子画的目光忽然定到其中一页,眼眸一下深了。过了很久,就在花千骨以为他终于大发慈悲不再看时,耳朵上忽然传来热气,师父附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P>

这一句,直接雷得她外焦里嫩。</P>

“师父,我不”</P>

话没说完被他以吻封缄,然后就是漫长的甜蜜惩罚。</P>

这一夜,花千骨没被吃掉,甚至衣服都没脱,但身子真真软成了一摊泥,第二天白子画做好早膳上来叫她,就见小徒弟软软哒哒趴在梳妆台上,三千青丝垂顺下来,背脊纤瘦,柳丝柔曼,娇羞依人,千般姿态,万种风情。</P>

走过去弯腰偏头看她,刚好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望过来,水润的蓝色大眼睛灵动得仿佛会说话,明明没什么表情,他却品出了一种浓浓娇嗔。</P>

他低笑,“还没力气?”</P>

花千骨倦懒得一点都不想说话,闭上眼又继续躺尸了。</P>

俯首在她眼角轻轻一吻,他拿起桌上的桃木梳顺着头发垂顺的方向缓缓梳下去,略显生涩的动作,认真又满足的神情,就怕一不小心弄痛她。</P>

好在他的手艺不算太差,莹白手指穿梭在乌发中,轻拧成一大股,再缓又稳地盘起来,最后插进白玉百合花簪,简单又不失大气。</P>

感觉头上的动作停了,花千骨懒懒睁开眼在镜中瞧一眼自己,嗯……怎么说呢……不算特别好看却也不丑,她这个连束发都靠法术的老师父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P>

长舒一口气起身,阳光斑驳洒在脚下,天上风雪依旧,白子画牵着她踩在松软的雪上,她忽然伸手拿掉他发上的一片雪,看着看着,没几秒就在掌心化了。</P>

果然,她还是更喜欢师父造的雪。</P>

吃罢早膳,花千骨终于又满血复活,白子画劝她不住,只好随她一起来到一大片平坦雪地上,她练剑作法,他就随地坐下手捧一本书静读数个时辰。</P>

过了正午,花千骨还没有歇息的意思,白子画抬头看一眼暗沉沉的天空,暴风雪就要来了,今夜只怕会是四年来最冷的一夜。</P>

“小骨。”</P>

轻轻一声准确传入花千骨耳中,她收了剑看来,就见师父正远远向她招手。</P>

快步跑过去,她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却修为傍身,一点都不觉得冷。“师父,你饿了吗?”</P>

这个点确实该回去做午饭了。</P>

白子画摇摇头,用袖子拭掉她额头累出的汗,然后牵着人转身。</P>

“马上要有暴风雪了,先回去吧,法术改日再练。”</P>

“喔,那我们要收拾下院子吗?那些波波兔和散雪兔一到春天就不停生崽,大的毛厚没事,可小的不及巴掌大,挨不住这波低温会全部夭折的。”</P>

“没事,我把结界加强一下,风雪不会灌进来的。”</P>

“那就好。”</P>

回到屋里,花千骨先换了身衣服,然后一头钻进厨房里开始捣鼓,等白子画弄好结界进来,桌上已经摆了两碗香喷喷的馄饨,案板上还有已经做好但没下锅的,足足有五六十个。</P>

花千骨洗干净手坐过来,用勺子舀起一个放进嘴里,满足得摇头晃脑。</P>

白子画低头吃自己的,却好像满脑袋都长了眼睛,花千骨眼瞅着要夹到辣椒酱,下一秒瓶身上多出几根莹白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最爱的辣椒酱就那样离她而去。</P>

老师父头也没抬,“少吃一点,上火伤身。”</P>

花千骨那个气啊,瞪他一眼,认命地吃起碗里的馄饨。</P>

到了下午,暴风雪如约而至,花千骨倚着栏杆无聊至极地盯着全白一片的结界看,一刻钟过去了,师父还没出来。</P>

一个大男人,沐浴要这么久?</P>

就在第三次叹气时,白子画终于出来了,花千骨上下看他一眼,忽然狡黠一笑,举起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往他长及膝的头发上一包,再沿着发尾往上卷吧卷吧,温雅清隽的谪仙立马头顶一个包。</P>

花千骨要笑岔气了。</P>

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