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小唐,她是我女儿。”
莫明悠直接揭明自己的来意。
“我自幼便在天林城长大,从未见过侯爷,母亲也未提过侯爷半字。可见,我与侯爷并无任何关系。侯爷莫浪费时间,早些回京都去吧。”
墨小唐的声音娇柔婉转,但语气之中却没丝毫暖意。
莫明悠要是打退堂鼓,早就走了,怎么会厚着脸皮登门呢?
莫明悠看向墨小唐,脸上摆出慈父的模样,“我给墨大夫人看过你生母的画像,墨大夫人说你生母在天林城名为唐琬。事实上,你生母真名为萧棠琬,她与我有露水夫妻之缘。算了算你的出生时间,确定无误,你是我女儿。我亏欠你太多,你是我侯府千金,不该在这里受苦。你随我回侯府,我会好好待你。”
呵!
佛口蛇心。
表面说的好听,事实打的什么主意,彼此心底都有数。
墨小唐神色冰冷淡漠,让人猜不出她是喜乐,还是怒愁,“侯爷,我母亲叫什么名字,她来自哪里,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需知道她养育了我,我是她女儿,仅此而已。”
“你……”
莫明悠没想到,她竟对侯府千金毫不在意。
心有不甘,他只能再劝,“你随我回京都侯府,你想要哪个青年才俊,我都可以豁出这张脸,亲自替你说这门亲事。”
“侯爷,我已成亲。”
墨小唐看得出来,眼前这位靖国侯莫明悠没有把顾宴放在眼里。
莫明悠皱眉,“你是替嫁冲喜的新娘,嫁给顾宴非你之意。有我在,你不需委屈自己认这门亲事。你对顾家有恩,顾宴也得以病愈,只要你想离开,有我为你做主,顾宴就会给你写和离书。”
顾宴在一旁静默不已,他确实是在墨小唐嫁给自己后,病情有所好转。只是自己并未对外声明自己病愈一事,可莫明悠则笃定自己病愈,他会不会是背后曾经算计自己染上肺痨的人,也未可知。
“我母亲一生未嫁,更不曾提过你半个字,你厚脸登门空口白牙便说我是你女儿,敢请侯爷给过什么信物我母亲吗?又有何证据,证明我就是你的血脉呢?”
说到这里,墨小唐突然拍桌而起,目光清冷,寒声喝道:“我的婚事我做主。我是替嫁冲喜新娘没错,并与顾宴祭过天地,拜过高堂。靖国侯你有什么资格要他与我和离?侯府千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话我只说一次,从此以后别再来扰我,有多远滚多远!恕不远送!”
她这脾性,如点燃的爆竹劈哩叭啦的炸完,便拂袖离开。
扔下这尴尬的场合,给顾宴去收拾。
顾宴坐在主位上,神色不动分毫,还有闲心端起茶盏,抿了几口。
靖国侯莫明悠则是被墨小唐的话挤兑的脸红脖子粗,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曾经的萧棠琬是个清冷如仙的女子,怎么教出来的女儿,竟如此泼辣呛人?
顾宴眸光冷幽,“侯爷今日来者不善啊,小唐是我顾宴八人大桥迎娶进门的夫人,天林城无人不知。顾宴不才,也有举人功名。侯爷今日登门逼我与夫人和离,如此强权,真是让人畏惧啊。”
“顾宴!我是小唐的生父,她是替嫁给你的,你与她和离,才是真的对她好!”
莫明悠气得不轻,将一肚子怒火都冲向顾宴。
坦白说,若是莫明悠早来两个月认女,那个时候的墨小唐一心想离开,有侯爷撑腰的话,顾宴自然是不得不写和离书,放墨小唐自由。
最好的机会已错过,靖国侯的如意算盘乱了。
顾宴搁下茶盏,举手抬足间,无尽的风雅弥漫,“侯爷,真心疼女儿,就该让她过清静的日子,而不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帜,逼迫她做旁的事。别忘了,萧定北是她的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