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赐死后，东睿帝让人把赵弦乐的人头处理掉。

他摒退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人呆坐在那里，久久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整整两个时辰，东睿帝一动不动。

直到听到一声钟鸣，东睿帝这才恍然回神，他扬声吩咐，“来人，摆驾凤仪殿。”

圣驾停在了凤仪殿，殿里的顾皇后却视若无睹。

对她来说，如今的东睿帝，仿若陌路人。

等东睿帝进入凤仪殿后，就看见顾皇后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怎么躺着？”

“能躺就不想坐，皇上这个时间来凤仪殿，有什么事吗？”

顾皇后懒洋洋的反问。

这人，现在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

东睿帝走到她的身边，突然开口，“你想回东都王府走走吗？”

“不想。”

“你可以回去看看至安和他的新媳妇，二人是否恩爱？”

“不看。”

“你一直待在宫里头，不闷吗？”

“不闷。”

东睿帝的种种试探，全部失败告终。

顾皇后的态度，摆明了全部拒绝。

管你说什么，老娘啥也不听。

这么一来，东睿帝就算是口蜜腹剑，也无计可施啊。

顾皇后不出宫，就不能出事。

只要她出了宫，出了事儿，谁也无法将罪名定到他的头上。

东睿帝的反常，顾皇后都看在眼里，之前的种种，她懒得与东睿帝折腾，可不代表她不计较。

现在东睿帝又想整事儿，顾皇后并不打算再惯着他，“皇上，你想回东都王府，随时可以启程，不必告知于我。我是大晋皇后，掌管凤印，理应在大晋皇宫，而不是出宫玩乐。”

这番话，怼得东睿帝无地自容。

可东睿帝还不想放弃，“那我们去行宫？”

“皇上想去，我会安排妥当，让宫中美人陪伴圣驾。我年老色衰，就不去行宫了。”

顾皇后现在一丁点都不在乎那所谓恩宠，她的儿子们都成亲了，还要东睿帝的恩宠有什么用？

要不要疼爱她是东睿帝的事，要不要东睿帝的施舍，那是她顾芊的事。

以前她掏心掏肺的对东睿帝，多年陪伴，却换来一句：我要废了你这个皇后。

多么可笑！

顾皇后的态度冷冻的像是一块冰，东睿帝也能感觉到夫妻二人的嫌隙，自从那一次的争吵之后，是越来越冰冻，甚至没有化融的可能。

他拉不下脸面，就只能继续与顾皇后僵持着。

这么僵持，不知道为什么难受的人，却成了自己？

东睿帝看着这个陪伴自己几十年发妻，心中发苦，“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我没有嫌过你老。”

“是啊，不嫌我老。只是嫌我占着皇后的位置，碍眼了。”

顾皇后轻笑着回怼一句，眼底没有任何笑意。

东睿帝被噎的呼吸微室，他深深看了一眼顾皇后，“你执意要如此与寡人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