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县,白府正厅。
厅内地板铺着清一色的水曲柳木。四周竖着屏风将地垫与桌子围了起来,地上摆着两个大火盆,火盆内的炭火烧得通红,夜晚的冷风吹过扇动着炉火忽明忽暗。
紫檀桌子的正上方的地垫上铺着一整张熊皮,端坐着一位老人,满头白发,双耳下垂,正是白氏老族长白龙。坐在左侧的西氏族长西风金是一个身材微胖,笑容憨态可掬讹中年人。
白龙抬眼望了一吓门口,低声问道:“孟非还没有来吗?”
此话刚落,一个身着紫红色大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衣服上绣着四只蛟龙,头戴玉冠,举止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正是孟氏族长孟非。
“来晚了,来晚了,老白族长还请见谅!小女归家,耽误了些时辰。”孟贲笑了笑,很随意地坐在了西风金的对面。
老白龙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现在怎么办,太平峪被占了,孟贲匹夫设下关卡。南蛮人回不去,都堵在武关闹腾呢。”
西风金侧着身子笑道:“老族长不必动怒,咱们三族出些人将其赶出走好了。若真的不识趣,就派几个家族武士找他谈谈。”
“孟贲是奉命占据太平峪,根治不在他身上,而是在秦都身上。即便杀了孟贲,太平峪照样收不回来。”孟非双手插进袖筒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西风金冷笑道:“兵马司现在主事的是人公子虔,孟贲是公子虔的人,安知不是兵马司派来敛财的。”
老白龙这时候开口说道:“无论是哪方面派来的人,都意味着有人看上了这块肥肉。赶走孟贲,还有李贲,王贲。只有留着他才能堵住赢氏的嘴巴,不给其找到理由。”
“说得甚是,但就怕孟贲的胃口太大,据我所知,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西风金皱着眉头,盘算起来。
“胃口大不怕,就怕他连肉带骨头都吃掉。”孟非一脸沉思。
“孟贲也姓孟,不如入了你孟氏,给他抬一个辈分,给一个客卿。”西风金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
孟非勃然变色,死死盯着西风金,手指间白色光芒吞吐闪烁,一股如有实质的压力扑面而来。
老白龙轻轻咳嗽两声,双手虚按,说道:“大事要紧,不可内耗。孟非,西风金一向心直口快想来是无心之失,再加上你女与其子正在闹合离,心情也不畅。”
孟非冷笑道:“他心情不畅快就该口无遮掩?白老,当年的婚事是您牵的红线,婚后我女贤惠持家,但却与守活寡无异。他那儿子贪花好色,前日才又娶了一房,却不思照顾妻子,简直是欺人太甚!”
西风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你那女儿持强逞凶,素来霸道,何谈贤惠!两人成婚多年却多年无子,我儿纳妾又有何不对?休要说合离,那也是我儿休妻另娶!”
孟非火冒三丈,老白龙从中劝阻,最后不欢而散。孟贲的事情最后也没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