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不远万里前来,可真是解我燃眉之急。”孟贲站起来,热情地怕了拍金胖子的肩膀。
金不换想起身,可有些费力,苦笑道:“将军莫要笑话金不换了,在下区区一商贾既非士子也非武士,当不得先生这一称呼。就直接叫金不换就成。”金不换姿态仿的很低,士农工商,商在最末。钱能通神的时代还没有来临。
“那就叫金主事好了。”孟贲不容拒绝地定下调子,问道:“不知金主事为何如此前来,莫非还有见不得人之处?”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金不换面前。有全身重甲的甲士为两人端来一张桌子,酒水糕点齐备。
金不换第一次被甲士服侍,浑身不自在,干巴巴地说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有时事情还怕隔墙有耳。”
“你们都退下!”孟贲一挥手。
“诺!”甲士们回答地干净利落,尽显强军风范。
孟贲给金不换的酒爵中倒满了热气腾腾地米酒。金不换也不嫌烫,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咙低声说道:“将军今日大显神威,落了孟西白的面子。原本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我临行前得到消息,西乞木下令不许一粒米流出武关,所有交易今年一律停止。明年将会有一条全新的商路直抵武关。此商路专门绕过太平峪。”
孟贲想了想,也觉得不奇怪,自己这护林军驻扎在这里一天就相当于在孟西白的脖子上套上一道枷锁。对方为求生路,耗费巨资修路也在情理之中。当下问道:“既然如此,金主事为何愿意赴约而至?”
金不换神秘地笑了笑,自己将酒爵倒满,一饮而尽,说道:“理由很简单,我看好将军你的未来。区区孟西白享受祖宗余荫久已,后辈子孙大多不成器,绝非将军敌手。将军之谋略深远在下也是相当敬佩。”
“愿闻其详?”孟贲好奇地竖起耳朵,短短见了几面,他还真就不信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能被对方看出什么奥妙来。
“孟将军今日所作所为,结果三大好处。其一,使西氏威望遭受打击,同时连带孟氏与白氏也面上无光。名望是孟西白三氏根基所在,如果一旦动摇,那必定是天塌地陷。其二,将军跪拜死去将士遗属,厚加赏赐必传扬出去必得秦人民心。其三,身旁仅五百士卒便能全身而退,此豪勇之气令人赞叹。不日必将传扬列国。”金不换奉承中带了几分真心实意,他投资了许多人,还从来没有遇到气运如此雄浑者,有此运者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非天地杀劫不能诛!
“哈哈我还没想到竟有如此效果。金主事过赞了。”孟贲拉住金不换肥胖的腕子,轻轻一抖,面前硕大的身躯一下就站了起来。
金不换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了,轻飘飘地随着对方移动,索性没有走远,大厅角落里堆满货物。
孟贲一脚踢开一个箱子,松开肥手,站在一旁。
珠光宝气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金不换就像见到肉包子的狗一样,身形矫健瞬间将孟贲挤开,趴在那里啧啧称奇,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好东西啊好东西!上等的美玉原石,哈哈,竟然是帝王绿。”
“完美的白狐皮,价值万金。”
“啧啧很古老的谷神铭文就是年代久远了。”
金不换一边看一边分类,将容易出手和不易出手的分开,又从其中选出一些不太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