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烛火摇曳，辉映得亮如白昼。</P>

皇后敏锐地察觉到，弘阳帝的脸色似乎有些异样。</P>

隐隐透着一抹不寻常的青白色。</P>

两人同在金黄色的龙椅上坐稳之后，弘阳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P>

皇后微微倾斜身子，低声问道，</P>

“陛下，这几日太医可有日日为您请平安脉？臣妾瞧着，您脸色不好，太医可说是何缘故？”</P>

弘阳帝咳嗽了两声，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他最清楚。</P>

只可惜，他不能告诉任何人。</P>

为了防备他人因此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他一直隐瞒着病情。</P>

只是近几日不知为何，总觉得双腿犹如被灌了铅般沉重。</P>

稍走两步，便气喘吁吁，精神也总是萎靡不振。</P>

“无妨。”</P>

弘阳帝故作镇定地回答道，“皇后不必担忧。”</P>

弘阳帝既然不肯说，皇后也就歇了心思。</P>

但心头还是隐隐泛起疑惑。</P>

她在太医署也是有眼线的，却并未听说弘阳帝身体有什么不适。</P>

看来，还需要她派人去细细去探看一番。</P>

皇后有心事，所以脸上的笑容瞧着没那么真切。</P>

相对比皇后，弘阳帝却是连笑都带着僵硬。</P>

看着满满当当前来贺寿的人，他心中没有丝毫喜悦之情。</P>

这殿中，众人各自心怀鬼胎，就连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P>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P>

当年他为了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不择手段，如今也注定要孤独终老。</P>

注定无人真心相待。</P>

姜璃刚刚坐在自己位置上，稍一抬头，目光便与昭贵妃相视而对。</P>

昭贵妃朝她浅浅一笑，仿佛胜券在握。</P>

姜璃倒也不担心她会失败。</P>

毕竟昭贵妃在宫中多年，根基深厚。</P>

如果她连一个刚入宫几个月的宠妃都无法对付，那她也白白协理六宫这么多年了。</P>

寿宴正式开始。</P>

众人先是一同起身，齐声恭贺弘阳帝万寿。</P>

舞姬踩着轻盈的脚步，翩然似蝴蝶起舞，水袖轻扬如流云，腰肢柔软像微风中摇曳的柳枝。</P>

在一阵叮叮当当的乐器声中，众人饮酒谈天，觥筹交错，看起来倒也齐乐融融。</P>

“恭贺父皇千秋圣寿，万寿无疆！”</P>

萧文灏起身敬酒，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P>

弘阳帝笑笑，称赞他一番后，与他一同举杯共饮。</P>

萧文灏刚刚落座，便嗅到一股幽香扑鼻而来。</P>

这股香气浓郁芬芳，明显是女子身上的脂粉之气。</P>

而且这香气很特殊，萧文灏自认阅女无数，甚至可以闻香识女人。</P>

但却从未闻到过这样淡雅与浓郁恰到好处的香味。</P>

闻之令人心醉神迷，仿若妖冶的魔女，勾人魂魄。</P>

令他身体渐渐发热，腹间升起一阵燥动。</P>

他带来的两名侧妃都坐在他身后的位置，并且她们身上并不是这种香味。</P>

这股香气究竟从何而来？</P>

他的目光落在了高忠身上，高忠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战战兢兢地问道：“殿下，是否有何事需要奴才去办？”</P>

“你过来。”</P>

萧文灏微微仰起下巴。</P>

高忠弯着腰凑近，萧文灏贴近他，鼻尖萦绕的香味愈发浓郁。</P>

搞了半天，哪里是什么女子身上的香气，原来竟是高忠身上散出来的味道。</P>

萧文灏有些想笑，以手掩口低声道：“高忠，你难道是出去风流快活了？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香气？”</P>

“殿下可别拿奴才开玩笑了，奴才哪有那个本事去寻花问柳啊？”</P>

高忠尴尬笑道，面上表情却有些微妙。</P>

近几日，的确有个小宫女愿意与他对食。</P>

即便他这副残躯不能真正做些什么，每日将那娇香玉软搂在怀中，也算稍作慰藉。</P>

适才宴会开始前，那小宫女还特意来寻他，两人躲在角落中摸索一阵。</P>

高忠这才明白了，为何太子殿下放着那么多光明正大的女人不用，偏偏要与宁妃娘娘牵扯不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