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慕感受到一阵剧痛袭来，随即眼前一片黑暗。他感觉身体不断下坠，像是沉入深不见底的湖。</P>

自己是……死了吗？</P>

“小子，你的肉体已经丧失了所有生机。”</P>

巫老的声音从远方飘来，略带失真。</P>

“你已经死了，我把你的灵魂挽留于此。”</P>

“是抹去记忆，抹去因果，入轮回投胎，还是拜我为师，随我去另一方世界修炼，由你决定。”</P>

“我……死了？”</P>

司沉慕毫无实感。</P>

“没错。”巫老叹道，“本来以你的天资，潜心发展下去，未来必能称霸一方。”</P>

“可你，偏偏要去救那个女娃子。你说你，傻不傻。”</P>

司沉慕憨笑：“一时冲动，请您见谅。”</P>

“不过，倘若让我回到过去，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P>

“看到那样的场景，我不能无动于衷。”</P>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P>

一想到董鸢翘起鹅颈，准备用身体承受攻击的样子，司沉慕的心就没来由地绞痛。</P>

虽然之前与她并无太多交集，但她正面击败自己的强大实力，她义无反顾冲向虫子的背影，甚至她含笑的俏丽脸颊，都深深镌刻在司沉慕的心中。</P>

他不想让她死。</P>

“唉。”</P>

巫老幽幽叹息。</P>

都说情劫难渡，不仅他巫老着了道，没想到这前途无量的弟子，也陷进去了。</P>

“巫老，您说……我还有机会活过来吗？”</P>

司沉慕试探着问。</P>

可悲的是，人只有在临死时才能察觉自己真正的心意。</P>

他不想死，他还有事要做。</P>

“没有。”巫老否决得斩钉截铁，“你心脉断绝，经脉枯损，生机消散，已无回天之力。”</P>

此时，似是想到什么，巫老略带犹疑道。</P>

“除非……”</P>

“除非什么？”</P>

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司沉慕激动起来。</P>

只要能活过来，哪怕代价再残酷，他都能接受！</P>

“以你如今的情况，想要起死回生，只有一种可能。”</P>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其一，便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P>

“唯有指望参透生死法则的大能出现，将那一丝逃脱于天道之外的生机注入你的身体，方可摆脱天道束缚，引魂归身。”</P>

巫老娓娓道来，言语间道韵流转。</P>

“也就是说，还有希望？”</P>

司沉慕听不懂，但这不影响他听出巫老想表达的意思。</P>

“希望尚存，但这是逆天而行的法子，谈何容易。”</P>

“你可知参透生死法则，意味着什么？”</P>

司沉慕老实答道：“不知。”</P>

“生死法则，乃是万事万物演化之源头，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乃一阴一阳，一生一死，万物与道相合，抱阴而负阳……”</P>

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巫老顿住。</P>

“罢了，现在与你说这些有何用。简而言之，参透生死法则，在你这个位面，是不可能的。”</P>

“为什么？”司沉慕连忙问。</P>

“那代表此人已超脱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又怎会甘心囿于这一方小小世界。”</P>

“总会有万中之一的机缘。”</P>

仿佛被司沉慕的固执逗乐，巫老话语中含着笑意：“小子，这样的大能连看你一眼都不屑，又怎会出手相救。还是断了那些无谓的念头，随我去修真界罢。”</P>

“以我残存的灵魂力量，还是能勉强将你的灵魂送过去的。到时候寻个好人家投胎，一步步来，莫要逞强……”</P>

巫老絮絮叨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