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钧被他这一气,口中的烟还未吐出来,直呛得咽喉部都火辣辣的......</P>
“行了行了,你说,我听着。”徐处长出了气,心里也平衡了些许。</P>
这也不能完全怪徐处长,平日里,他去侍从室找领袖汇报些事情,这钱大钧老是左拦右挡的,就是为难他......</P>
“我知道你们背地里都叫我“钩子钱”,可你们不明白,我不仅有一大家子要养,那帮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也得管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钱大钧没有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大有同徐处长掏心窝子说些话的意思。</P>
徐处长哪里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这钱大钧,不管是谁要见领|袖,都必须得给他塞钱,要不怎么会得了“钩子钱”这个绰号,这个绰号国军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恐怕只有领袖他不知道。</P>
一想到领|袖,徐处长就有些愤慨:“你这次把领|袖害惨啰!他现在躺在病床上,都一天一夜了,还下不了床。”</P>
钱大钧一听领袖伤得这么重,当下自责得猛捶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个脑子!”</P>
“得,得,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捶烂了,也是没用。”徐处长眯着眼睛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顿时没了再揶揄他地兴趣。</P>
钱大钧这才停了手,又拾起刚才掉到地上的雪茄,又接着抽起来......</P>
徐处长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雪茄烟:“地上的脏了,抽这根干净的。“</P>
钱大钧却侧身背过去,继续抽着嘴里那根从地上捡起的雪茄烟......</P>
拘留室里顿时陷入了静默......</P>
良久,拘留室门被人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位副官模样的人。</P>
“哟,林副官,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徐处长显然认识这位林副官。</P>
林副官只是微微一笑,稍一躬身后,将一张报纸递给徐处长:“请您过目。”</P>
这林副官语速平稳,一听就是读过书的人。</P>
徐处长拿过报纸一看:什么?英国大使的车在嘉定地区沪宁公路被日本飞机炸翻了……</P>
林副官又是一躬身:“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P>
见徐处长没吭声,林副官很自觉地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P>
徐处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又定了定心神:还好刚才没对这“钩子钱”做出什么太过的事。</P>
一想到这里,徐处长马上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嘿!钱长官,真生气了?”</P>
刚抽完那根雪茄烟的钱大钧没好气地猛的一转身:“说吧,刚才林副官是不是在给你送我的裁判书?”</P>
“哟,瞧你说的,领|袖他老人家只是一时生气,关你几天小黑屋,你这气性也太大了。”徐处长只得好言好语的相劝着。</P>
听话听声响,钱大钧一听徐处长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这么说刚才林副官传达领袖的意思是这个?”</P>
“对的,对的。”徐处长也是个人精中的人精,拿起桌子抽屉里的钥匙,给钱大钧打开铁栅栏的门。</P>
见钱大钧一脸的恍惚,徐处长只得自己进去,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