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祁愿醒来,刚想翻身,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心跳怦怦,还有一股冷冽的清香。
祁愿抬起眼睑,从元遂的下巴流连到元遂的眼眸,精致冷硬,双眸紧闭,睫毛纤细浓密。
好看。
但是狗。
找揍。
祁愿注意到元遂的脸部肌肉轻微动作,心里了然,松了松脚,抬腿将元遂踹下床。
闷声一响,元遂滚落在地上。
祁愿看着元遂睁开眼,揉了揉腰,才将目光看向她。
元遂从地上站起,身上一股荡漾的慵懒松散,“娘子早安。”
祁愿不想比划动作,和元遂说话太累。
厅内,元夫人吃着喜宴的剩菜,眼底略带期待,又有几分化不开的忧愁。
荀才暗下眼色,故作轻松上前,“夫人可是担心少当家会怨恨您?”
元夫人低垂的眼睑抬起,眸底是两分显而易见的脆弱,叹了口气,“有一部分原因吧。”
荀才劝慰,“夫人何必担心,少当家早已弱冠,且能独当一面,感情上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元夫人苦笑,摇了摇头,若元遂只是她儿子,她会放任他感情随意发展,可是,元遂他更是历史上的君王,是她最为崇拜与意难平的帝王。
如今,她不想他参与王权争霸,只希望一个小家,一个爱人,能困住他。
最起码,他能活命。
活下去就好,不要做史书上冷冰冰的帝王。
元夫人眼眶泛红,湿润,低声哽咽,说了一句荀才不明所以的话,“我真希望他只是我儿子。”
而不是这天下的君王。
元夫人暗自神伤,余光瞥见两道身影,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眼泪滚落,眼中没了半分伤心,余下刹那的惊艳。
元遂和祁愿并肩,衣服是寻常衣服,若不是满山寨随处可见的红绸,怕不知道他们二人新婚。
元夫人目光落在元遂和祁愿中间,见二人并未牵手,闪过一抹遗憾。
“娘,您太鲁莽了。”元遂板着脸,语气不赞同,“祁姑娘还未出阁,您这样做不是污人名誉吗?”
闻言,祁愿将目光转向明遂,她很好奇,他是怎么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的?
昨晚他还死皮赖脸的不正经。
况且,被元夫人下药也是他心甘情愿。
她简单检查过,明遂的身体有一部分抗毒药能力,他对毒药更加敏感,至于简单的迷药,他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元夫人脸上染上一抹心虚,尴尬避开视线,她虽然脸皮厚,但当众被揭穿,也是会有羞耻心的。
不过,想到元遂的反应,元夫人回过味。
元夫人惊讶打量祁愿,又端详着元遂,“大儿砸,你新婚夜什么都没干?”
这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该做的?
佛子都没这么能忍。
元夫人心直口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你不会不举吧?”
难道历史上……他因为不举,才会不近女色?
厅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人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假装听不到这话。
只有祁愿直勾勾盯着元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元遂的身体没问题,但是这场景,莫名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