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听闻祁小姐今日有时间，想和祁小姐商谈一下婚礼的事情。”

程遂的态度像极了例行公事，一板一眼，将婚姻谈成合作。

祁愿瞥了一眼想说什么的秦相松，稍后移开视线，答应了程遂，“出去聊。”

祁愿和程遂离开后，秦家的客厅瞬间冷寂，陷入荒芜的沉默。

良久，秦相松抬了抬手，双眼疲惫，“行了，明天还有工作，都散了吧。”

“万般皆是命。”

宽敞的车上，祁愿慵懒半躺着，眸子轻阖，“程先生想谈什么？”

“婚内协议。”

“可以，说来听听。”

程遂迟疑片刻，眸光掠过祁愿，而后，窸窸窣窣翻出两份文件，将一份递过去，被祁愿抬手拒绝。

“你讲就好。”

随后，是翻动文件的声音。

“祁小姐，如今我们已经是婚姻状态，我们也没有做婚前协议，若是离婚，按照你们国家的法律，你可以分走我的一半家产。”

祁愿漫不经心：“嗯。”

离婚这种事，还没尝试过。

【宿主，你有点危险。】

“人生要勇于尝试嘛，本少主试着做个人。”

【……】

但宿主说话听起来不是人啊！

程遂翻动文件，“秦家应该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孩子。”

程遂顿了顿，观察着祁愿的表情，但得到的，依旧是祁愿敷衍的一声‘嗯’。

“祁小姐不介意？”

“不介意。”

“……祁小姐想做后妈？”

“也可以。”

程遂沉默良久，“那是我姐姐的孩子，她难产而亡，姐夫赶回来的当天坠机去世，我……”

祁愿抬了抬手，“程先生，初次见面，只谈合作便好，联姻这种事，没必要添上感情感动自己。”

程遂被噎了一下，又恢复原本不近人情的模样，身体微微后仰，不再刻意收敛一身气势。

“如此也好，若是祁小姐愿意好好对待孩子，每个月都可以得到一亿的零花钱，任由祁小姐支配，其余生活开支悉数算在程家名下。”

“不需要。”祁愿调整了一下姿势，“我的工资足够维持生活，另外，我有家族集团的股份，程先生不需要担心我的开支问题。”

祁愿油盐不进，程遂浏览一遍文件，将大致内容粗略讲述一遍，随后将文件放下。

“我和祁小姐感情淡漠，为了给孩子良好有爱的家庭氛围，需要祁小姐与我培养感情。”

“没时间。”

祁愿睁开眼，撑起身子，鼻尖距离程遂的鼻尖不过三厘米，温热的气息互相交缠，祁愿垂眸探向程遂的鼻尖。

“程先生，我的工作需要长时间离家，根本不能兼顾家庭，所以，现在离婚，我可以签订净身出户的协议。”

祁愿手指轻敲，弯唇却满身清冷，矛盾得令人想就此坠入，堕落，再沉沦。

“祁小姐，程家需要和秦家的联姻，秦家也需要和第九洲紧密联系。”程遂维持着冷静，凤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充斥在车厢中的心跳声出卖了他，“这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结合，希望祁小姐理解。”

祁愿再度靠近程遂些，黑眸泛起明显的笑意，清冷的嗓音染上调侃，“程先生，秦家还有一位五小姐，二十五岁，年轻有为的外交官，漂亮，知性，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