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声音饱含悲切。

此番言论引起书房中其他人的附和与愤懑。

“殿下，此事不容小觑，若是梁国的蛮族之风传到我们卫国，卫国女子专于与男子夺权，不再照顾家中孩子和老人，不再蚕桑织布，卫国又该如何？”

“殿下，梁国这是自取灭亡！自古以来，女子从未握过大印，哪怕有太后涉政，也从未将皇族子嗣视为儿戏。梁国此番做法，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必然会遭天谴！殿下，此乃好事！”

张玄雍眸色深沉，幽眸盯着明灭跃动的烛火，久久不语。

书房内气氛凝重，衣角的摩挲声被无限放大，再放大，鼻息间，是似有若无的烛火味道。

“派人继续盯着。”

张玄雍蹙眉，决定按兵不动。

同样是去过不妄城，他不能确定梁国五公主是否得到了不妄城的帮助，也不能确定梁国是否与不妄城结盟，是否要一同吞并卫国。

他能做的，只有尽快掌握卫国。

父皇老了，糊涂了。

皇位，合该交给有能力的人来坐；天下，合该交给有才干的人打理。

夜色伴随着风声，云层渐薄，破晓的天光乍泄，给昏暗的世界一抹光亮。

卫国国都的郊外，是一处新建的竹林，清晨的熹光打下，竹叶婆娑间，是光与叶相遇的舞蹈，曼妙。

“愿愿姐，你做的烤土豆好好吃！”

俏丽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小脸瓷白明媚，晶亮的黑眸盯着祁愿，笑吟吟。

祁愿坐在矮竹凳上，手里同样捧着一个土豆，“最近城中很乱，你这几日别过来了。”

“愿愿姐，我爹可是大将军，你放心好了！”小姑娘啃着烤土豆，依旧是一脸无忧的笑容，“愿愿姐，要不你们去将军府住几天？我们将军府可安全了！”

祁愿抬起眼睑，瞧了一眼小姑娘，毫不留情揭穿真相，“你爹是大将军会更危险，皇子夺权，你爹兵权在握，无法从其中抽出身，比我这庄子可危险多了。”

小姑娘：“……那我能带着我家人住这里吗？”

祁愿：“……”

将军府一百多口人，她这庄子可住不下。

小姑娘继续啃着手里的土豆，将烦恼抛之脑后，“愿愿姐，你还会做其他好吃的吗？”

祁愿眨了眨眼，她做其他的东西，可能不太适合人类的口味，但是她做的绝对好吃！只是大多数人不会欣赏。

可惜！

可惜啊！

司徒遂从房间中出来，目光掠向和祁愿一起啃烤土豆的小姑娘，凤眸微眯，一股凉风扑向二人所在的方向。

“夏小姐，我家娘子今日不舒服，还望夏姑娘尽早离开。”

夏般儿：“……”

祁愿：“……”

是不是太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