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就这样……只一会儿……一会就好。”
眼睛依旧停留在那一汪秋水之上。
““知道吗?我一直在梦中追逐着你,在找你这次不会再离开了,对吗?”
“这次不会……我又怎能舍得。”
他心疼地为她拭去泪水。
丛迩君破涕为笑,如鱼儿般溜出了秦牧玄的臂弯。
“小姐,老爷好英俊哦,秋儿在随州城里从未见过这么英武的郎君,小姐真是好眼光。”
那对可爱的双环髻不知何时出现在丛迩君身侧,嘴里含着麦芽糖,还拿出一根递给她的小姐:
“小姐,要不要嚼一根啊?可甜啦”
丛迩君红着脸轻拍了那小姑娘脑袋说:
“快去倒茶,拿些点心出来。”
小姑娘捂着小脑袋跑进了里院。
秦牧玄跨过门槛,
“秦哥哥,累了吧,到里面说话吧。”
秦牧玄望着丛迩君在庭院中,娉娉婷婷引路的背影,似乎有种归家的错觉,他的心中有股暖流涌动着。
进了堂屋,丛迩君把秦牧玄引到主座上坐下,大有一家之主的模样。
端来了茶水糕点置于桌上,小秋嬉笑着退下了。
“这疯丫头。咱不理她。”
丛迩君捧着一盘糕点坐到一旁关切地问道:
“秦哥哥,战事可否顺利?”
“战事很是顺利,北凉野人”
说到战事,秦牧玄可兴奋了,开始给丛迩君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刚才结束的攻城战。
丛迩君仔细聆听着,小脸绯红,不时用纤细的手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
“秦哥哥,你现在在军中是什么职位啊。”丛迩君认真地问道。
“现在我是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
“嗯?那为什么你的亲兵叫你将军大人啊?不该是叫校尉大人吗?”
丛迩君疑惑地问道,忽闪着大眼睛望向秦牧玄,一脸的求知欲。
“迩君有所不知,我虽差一级即为游击将军,但我所统领的宁北军已为军制,故而已可称将军。待我宁北军真正扩充至一军之数,我定会再升一级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还有,宁北军可是当今万岁亲赐的军名哦”
秦牧玄给好奇的丛迩君解释道。
“真的!那就真是将军哥哥了。御赐的将军啊!”
丛迩君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
“真没想到,迩君竟对军阶感兴趣啊。”
秦牧玄打量着丛迩君那张饶有兴致的脸蛋儿,只觉得有趣。
迩君能从阴影中走出来,那便是最好。想到上一刻在自己怀中的她,还是那般的虚弱。
“对了,还有件事儿。”
丛迩君好奇地看着秦牧玄从身后取下小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瓶来。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是军中供给高级将官所用的。”
秦牧玄打开了一个小瓶,顿时屋内弥漫起浓郁的药味。
“把手伸出来,让我瞧瞧。”
丛迩君听话地缓缓捋起了一侧衣袖,小臂上的伤痕已由淡粉变得暗红紫青了。
秦牧玄看到那伤痕,顿时双眼杀气暴涨,屋内空气似乎瞬间冰冷了许多。
“他们逼我学习琴棋书画,学不好就打我,北凉军在城里的时候,他们把我藏了起来,等到咱们大军一进城,他们又开始逼我了,还要把我送给京城的高官。我宁死不从,只得以死保全清白。遂撞开窗户从楼上跳下,天可怜见,让迩君今生得以再见到秦哥哥。”
丛迩君满脸悲戚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啪”一声脆响。
茶杯在秦牧玄手里被捏的粉碎。
丛迩君惊慌地查看秦牧玄手的掌,竟是毫发无伤,虽是惊讶但还是掏出手帕给秦牧玄擦干手上的茶水。小秋也跑过来帮忙擦拭桌椅更换茶具。
“那些该死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尤其是春风楼那个东家。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不妨多得罪点。”
秦牧玄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眼中也流露出了凶光。
“迩君,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