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有太清剑门的插手,此事可就难办了”
纱幕后的声音有些犹疑。
这太清剑门是天下六大宗门之一,底蕴深厚至极,实力非同小可,明月阁还不想与这如此庞然大物为敌。
“从随州城传来的情报似乎曾提及有三个太清剑门弟子一直跟随目标,本以为那是和目标一起缉拿胡一刀才搅在一起的,现下看来,这目标本身很有可能就是太清剑门的弟子。”
纱幕后的面容妩媚中带着神秘,她慵懒地侧躺在一堆抱枕里,曼妙的身影,十分诱人,那曲线犹如大海波浪一般起伏。
“一个宗门弟子,竟然让一名堂堂武尊当护卫,他是宗主的私生子吗!还是”
“道传弟子”
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猛然睁了开来,眸子来回转动着。
“有可能,只有道传弟子才可能在世俗亦或是官职在身。坏了没了呢。”
曼妙的身影坐起了身,抖落烟灰,倚在矮桌上开始写起字来,那细细的白铜烟管在她身旁的桌案上逐渐冷却。
“来人。”
“在,阁主有何吩咐?”
一个紫衣蒙面人走了出来。
“把这消息用飞鹰传书送至南面去。”
“是。”
纱幔中伸出了一只纤手,指腹轻捏着一个小小的卷轴,那名紫衣人走上前接过卷轴,慢慢躬身退出了大堂。
“这事最好先呈报给女皇和络络,看此事该如何定夺,那太清剑门不好惹,一旦与之开战,这可不是我一人就能做主的。”御姐倚在矮桌上,纤手摩挲着烟管上秀气的字体,心中思忖着。
“叮铃~~”
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起。
“嗯?有消息到了。”
御姐坐起身,看向身后墙面上一排自上而下的铜管。其中一个铜制管口上竖起了一面红色的小旗子,上面写着个“南”字。
“是络络那边来信儿了。”
御姐打开了铜管管口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卷轴来。
展开卷轴看去。
“络络啊,秦牧玄现在都是将军了,哪里还是小小的校尉,还有那家伙哪是说干掉就能干掉的,否则哪能派出四秀呢。”
想到这里,御姐的眉头拧到了一起,倏然苦笑一声。
“更何况现在也只剩一秀了,可惜啊,真的可惜。”
本想在秦牧玄入京前就了结了此事的,可这秦牧玄,不仅让明月阁损失惨重,而且不知怎得得罪了女皇,连女皇也盯上了他。
“算一算今日——那家伙差不多也该到永安了吧,在梁国京城欲要杀个将军,呵呵~~哎~~~先等女皇回信再说吧。”
卷轴丢在了矮桌上,御姐手扶额头,闭目假寐。
车队停停走走已有两日了,期间秦牧玄一行人回了大渝村,自打遭山贼袭击后,村民们将死去的亲人都葬在了后山。那里,村民们三三两两在一起祭拜自己的亲人,大伙儿都忍住泪,气氛凝重,偶尔传来啜泣声。
秦牧玄打马凑近丛迩君的马车,俯身往里瞧,秦母做了个噤声状,垂眸然后给秦牧玄打了个眼色。倚在秦母的肩头睡去的丛迩君,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时而颤抖的身子,也能感到她那因梦魇而紧蹙的眉宇。
这丫头总让人心疼,她那温顺的性子。秦牧玄依稀记得跪在丛越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丛迩君,而后她的强颜欢笑总使秦牧玄心中难受。
“倘若是她的那个秦哥儿,迩君会不会就能对他敞开心扉呢。”
秦牧玄垂首拎着缰绳沉思慢走,忽而在官道边看到了州界界碑。
“主公,过了前边的兴河石桥就进入了肃州地界,那里就算京畿之地了。咱们是不是把”
胡一刀回头看了看蒙着雨布的板车,又看了看秦牧玄。
车队随后在路边停歇了片刻,而后又继续前行。
进入肃州地界没多久就碰到了关口哨站,秦牧玄远远地看到哨站口排了长长的车队。
“这是要排多久?”
秦牧玄扫了一眼车队长龙,如此这般,没有半个时辰是休想过关了。
“主公莫忧,官道官道,做官的自然要走官道的。主公只需把官凭和文书给关口守军瞅一眼便可。检查还是必须的,但这队,咱们就不必排了。”
胡一刀上前给秦牧玄支招。
果不其然,在小钱给关口守军出示了官凭和入京文书后,车队便被允许从排队的长龙一侧空出来的一半官道上直接到达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