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江都城里彻夜都是来回穿梭的火光,数不清的人家半夜里被破开家门,迎接他们的是森寒的刀剑与火光下阴冷的笑容。地牢早已人满为患,府衙牢狱也塞的满满当当,拷打与惨叫声彻夜不绝。
“林狗官,你有什么证据抓我,我犯了什么罪,有本事当堂对证啊!你出来啊!缩头乌龟。”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抓我,好啊!!好得很,你的官做到头了你知道吗?劝你别自误,赶紧把我放了,赔礼道歉。”
“冤枉啊!!我冤啊......啊......别打啦。”
.........
,城中各处都充斥着哭闹声,直到天亮,街上依旧有人被抓,整个江都城处在了白色恐怖之中,繁华热闹的城市瞬间冰冷的像墓地。
“王员外,招了吧,别让兄弟们动手,兄弟们打了一夜的人,都累了,也都很暴躁,你明白吗?”
阴冷的地牢里,王福被绑在一根染满血迹的木柱上,几个光着膀子的狱卒手里拿着鞭子,一脸阴沉的看着王福,王福惊恐的一直哆嗦个不停。
“招!!我招!!别打我。”
“呦~~懂事啊,王员外,咱们弟兄也能省些力气,你也少受罪不是。说吧,书吏记录。”
“去年.....啊,不是前年,我克扣了点货......就一点,大概两千两银子的样子。去年的账我做了点手脚......少给朝廷交了些税,那些税我瞒着东家自己留着了........”
只见审讯王福的探子脸色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阴冷。
“啪啪~~~”
“啊~~~”
一阵惨叫声打断了王员外的自述,那探子恶狠狠的拿着鞭子揪住了王员外的衣领。
“你他娘的糊弄我是吧,好,老子给你开开荤。”
“我都招啦。真的,其它贪钱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楚啦,真的,账目太多了,大人要想知道可以把账本拿来我看着一一给你说。”
“对.....对了,我还养了个外室,在西城边给她买了个别院,.......其它的容我想想。”
那探子气的脸色通红。
“够啦!!弟兄们!给王员外松松筋骨。”
几个凶神恶煞的光膀子汉子拿着各式刑具,笑嘻嘻的围了上来。
“我草~~什么味!!”
“他娘的,这老小子吓尿啦。”
“妈的,给老子打!”
几个壮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地牢本来就够阴冷了,到处都充斥着怪味,平时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愿来这里,今天在这里呆了一夜,那气味都快把他们逼疯了,现在更好,这老小子还尿了,那味,冲的人脑子疼。几人打算狠狠教训这个不识相的老小子。
“住手,住手。”
一个探子急急忙忙跑来。
“公事大人有令,暂时别对王福上刑,先关起来。”
“咋啦,怎么回事?”
“上面来人了,有人给公事大人施压了,要把这个王福给捞出来,公事大人有些顶不住了,打坏了王福咱们没法交代。”
几人听罢,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公事大人都顶不住的势力,那不得通了天了,赶紧收手吧,免得被当成替死鬼推出去。
“王员外,弟兄们也是公事公办,没办法,上面的命令,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弟兄们一般见识。”
领头的探子回过头,和声和气的向疼的面容扭曲的王福说道。
“不敢,不敢,等我出去啦,定然请几位吃酒,还有厚礼奉上,岳丰楼,几位大人一定要赏光啊。”
听到不用挨打了,王福眼里闪着死里逃生的光芒,一脸职业式的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