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又回到了10号院,从这里翻墙进了9号院。
据他前期的观察,院子里没有安装监控和报警装置。
前后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确实没有这类设施。
此次,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面直接爬上二楼,从二楼的窗户进到屋内,挨个房间检查,记下各个房间的功能,门窗位子和主要设施、物件儿。
从二楼到一楼,又从一楼到二楼重复一遍。
在二楼的卧室和书房,呆的时间多一些。
在一楼的厨房,呆的时间更长一些。
反复几遍,把刀叉等厨具的位子、数目记清楚。
必要时,这里就是他的战场和武器库。
卧室、书房、厨房,哪里都可能成为战场。桌椅刀叉等用具,随手就是武器。
真正的战士,在交战之前,总是要尽可能地熟悉战场环境,了解自己的武器数量和性能的。
这是一个特种兵的基本素养,也是一组的传统。
最后,他又来到了书房。
开始搜查,没有在屋里发现武器。
在卧室里,也没有武器。只是靠近床头处,有一个保险柜。
钱多多自信可以打开它,但最终放弃了。
他推断,保险柜会有报警装置。或者设置了某种机关。象乎尼亚这样的情报专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本能地保持一种警惕。现在,他还不想过早地惊动乎尼亚。
找乎尼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通过他和尤素夫谈判,达到双方不针对各自家人采取攻击性行动的目的。
金钱珠宝甚至其他情报之类的,都不在行动目标之内,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就算保险柜里藏有武器,到时候,只要制止乎尼亚打开保险柜,也就可以了。
如果双方动武,也就只限于拳脚之间。虽然乎尼亚也是个职业军人,会有一定的格斗能力,但钱多多自信,还是可以战胜他的。
钱多多退回了10号院那个靠近9栋的房间。把几张椅子并在一起,躺了上去。脑海中开始检索对付乎尼亚的行动细节。
突然之间,他有了一个想法:自己过于谨慎小心,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过于复杂化了。
尤素夫派乎尼亚到楚国来,其实是把战场上的敌对关系,延续到了战后的私人恩怨上。
这本身就与军人的职业素养和军事伦理相矛盾。
按照尤素夫的逻辑反推,刘兴和宋阳的家人也可以找他尤素夫和他的家属报仇。或者由圣林他们这些战友替他们报仇。
如果是他们这些军人之间互相斗法,还可以解释为是为了荣誉,可是,迁怒于手无寸铁的平民家人身上,就完全是一种无赖和强盗行径,完全失去了军事伦理的准则。
对于这种厉害关系,尤素夫不会不明白,只是在激愤之下,失去了理智。才会采取这种流氓行为。
派人深入楚国实行这种行径,实际上也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举动。
如果他们的行动真的成功了,别说圣林、钱多多他们不会放过他们,就是楚国政府,也不会放过他们。
即使他乎尼亚侥幸逃出国境,也将受到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除非他永远在政府没有控制力的战乱地区呆着,否则,他将在世界上寸步难行,即便是在他的母国以西雷尔,也是如此。
所以,表面上看来,尤素夫这招是个狠招,但是,只要被人识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昏招。
想到这一层,钱多多心情轻松起来。
他决定,不再多费心力,就在这里等着,乎尼亚一回来,就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开门见山摊牌。
如果乎尼亚不识相,就找机会做了他,让他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然后再找尤素夫摊牌。
尤素夫的兄弟都杀了,多杀他一个情报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只要做的干净利落点儿,相信不会有人找到自己头上来。
下午4点,9号院的门开了,那辆微型轿车驶了进来,厨师下车进屋,估计是开始为乎尼亚准备晚饭了。
5点15分,乎尼亚上午坐的那辆车也开进了院子。乎尼亚下了车,也进了屋子。
钱多多从10号院出去,来到9号院门前,按响了门铃。
大约一分钟后,司机出来开门。
“你找谁?”
司机上下打量了一下钱多多,口气冷漠而傲慢。
“我是销售部的,卓总叫我来给乎尼亚先生送文件。”
钱多多不紧不慢回答。
“交给我吧,你就不要进去了。”
“卓总交代,必须亲自交给乎尼亚先生。这个文件很重要,你我都是跑腿的,误了大事,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我怎么不认识你?”
司机神情仍然傲慢。
“我昨天才来。”
“你等一下,我通报乎尼亚先生一下。”
司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带着钱多多进屋了。
到了书房,司机退了出去。
“你会讲鹰文吗,我的楚语不太好,卓玉林叫你给我送什么东西?”
乎尼亚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仍是白天那副打扮。
钱多多坐到沙发上,拿出那些尤素夫家人的照片,放在茶几上,用鹰文说道:
“是这些东西,我相信您看了一定会感兴趣的。”
乎尼亚坐下,一看见照片,脸色就变了。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从耶路撒老城西南亚美尼亚去区得到的。”
“你是谁?你为谁工作?是为圣林工作吗?”
“是的。”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跟你想做什么有关。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在做的事,我们也在做。我们能找到尤素夫的家人,也能找到你的家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的,就是在威胁你。”
“你有什么计划?”
“我们各自放弃目前的计划。比亚的事,不应该延续到平民身上,这对他们不公平。战场上的恩怨,还得在战场上解决。”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我也做不了主,所以,要由我们的长官来解决。”
“你的长官在监狱里。”
“我还有另一位长官,他可以和尤素夫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