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煤炭生意,对韩楚卫有什么影响?
影响大了。?网?
韩楚卫的天泉系,在兴阳乃至星江省的生意,主要是由两大板块组成的。
最早的,已经形成规模并且盈利的,就是他的煤炭生意。
煤炭生意,主要由几部分组成。
一是连片的区域勘探和开采权。
获得了开采权利后,如果是开采价值高的,盈利前景好的,就自己开采。差一些的,或者是区域较小的,就可以转卖给别人。
二是几个大矿的的开采。
这几个矿,开采难度小,煤层厚,产量高,煤质好,效益自然就好。
三是煤炭运输业。
除了公路,在铁路的运输上,也是一大块。相对于公路运输,铁路运输就有运量大,价格低,安全性高这些优势。最主要的是,在运力紧张的情况下,他的车皮是有保障的。别人虽然也不缺煤,但是,想要搞到足够的车皮,就很难了。
第四,就是韩楚卫自己所谓的“玩玩儿”的炒矿了。
别人手中的煤矿,或者是因为手续不全,或者是因为出了事故,被停产整顿等原因而出手时,他就给盘过来。把手续办全了,或者是经过适当地改造,然后就高价倒卖。
韩楚卫的这些做法,还是比较正规的做法。换做金志柏做,可就不一样了。
金志柏的做法,一个是抢,一个是骗。
抢,就是看上了那个矿,就去强行入股。入股的说法,可就多了。可以是投钱真入股,也可以少投钱多占股。或着就是不投钱,入干股。
你不同意,那好办。我就在半路截你的运煤车,你出了煤也运不出去。或者是在半路截你的工人,不让他们到你的矿里上班,谁去我就打谁。
骗,主要是把没有手续或者手续不全的,当成手续齐全的。把储量低的当成储量高的,把品位低的当成品位高的。或者地质资料本身就是假的之类。把这些矿卖给别人,尤其是那些外地人。
用这种方法,金志柏也没少赚钱。
当然,这样的流氓方法,韩楚卫还是不屑于使用甚至是反对的。因为这跟他的优雅赚钱的理念相冲突。
所以,如果沈紫衣的煤炭进口生意成功了的话,对于韩楚卫的煤炭生意,就将形成巨大的冲击。
接下来,就是对于他的房地产板块的冲击了。
先是对于房地产预期的冲击。
兴阳的煤炭产业萧条了,对于兴阳的房地产产业的预期,就将看跌。他的地价上涨的空间就变窄了。不仅变窄,很可能还会看跌。至少会套牢。
原来用现金从市政厅那里买来的地,就砸在手里了。
其次,桃花沟的住宅,客户群主要面向的就是那些进城务工人员,尤其是煤矿的农民工。
如果煤炭业垮了,农民工也就不可能再买房了。即使是那些炒家,在房价预期下跌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大量入市。那么,他建那些房子卖给谁?
然后就是资金的来源问题。
开房地产,需要海量的资金。以前,可以把煤矿抵押,甚至把土地开权抵押,到银行贷款。如果煤矿不值钱了,土地也不值钱了,银行也就不会贷款了。没有资金,搞什么开?
这个女表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搞什么煤炭进口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韩楚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肃性。
此时他才现,原来自己认为非常完美的计划,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个煤炭进口,就把自己所有的努力归零了。
不仅今后的前景非常不妙,甚至还可能造成巨大的危机。一旦自己的资金链断裂,就是危机爆之时。
要是换做别人,韩楚卫也不太担心。以韩家的在政商两界的实力,联合几个盟友,就可以把进口煤炭的生意给搅黄了。
但是,这是沈家啊。
沈家是商业世家,不仅财力雄厚,底蕴悠远。在政商两界,还具有良好的口碑和广泛的人脉。
沈氏大6系和海外系加起来的实力,连韩家都不是对手。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斗?
要是在兴阳,也还好办些。大不了,叫金志柏动用一下黑社会力量,给沈紫衣制造麻烦。
但是,人家根本就不在兴阳跟你玩儿。直接把战场放到了天沽港和客户端,在市场终端直接抢走你的客户。
别说象沈家这样的大家族,根本就不会怕黑社会。就算是怕,金志柏也只是在兴阳乃至星江有些势力,出了这个范围,就鞭长莫及了。
虽然已经很入夏了,但是,韩楚卫却感到浑身冷,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赴宴之前的踌躇满志,立刻被无尽的沮丧取代了。
来赴宴的富豪客人们,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们都是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手了,立刻明白了沈大小姐宣布的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他们的事业,也大多与煤炭产业有关。知道沈家的这个计划实行之日,就是自己好日子的结束之时,
那种把地下的煤挖出来就是钱,成天坐着数钱的时代,很可能就要结束了。
他们痛恨沈家和眼前这个女人。几分钟之前对这个女人的全部美好印象,全都被诅咒取代了。没一会儿,客人就差不多走光了。
现在,这个消息还只是第一次宣布,但是,他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沈紫衣。
他们想在这个消息还没有扩散之前,做点儿什么,看看能不能让自己主动一些。
韩楚卫也要走了,但是,他还尽量地保持了自己的绅士风度。
“你这个计划,确实很出人意料。我得承认,这对我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所以,我得走了,看看能不能采取点儿什么措施,尽可能地减少我的损失。”
“韩公子,事情没那么严重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会妨碍你什么的。”
你个臭女表子,还不妨碍我,你还要怎么样?直接杀了我?
“沈大小姐这一招够狠,佩服,佩服。告辞了。”
韩楚卫一走,客人们就都没了。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