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长意道。
“可索尔木在西域……西域,之听说好像是妖界当中天血狼蛛一派看管啊!妖界正邪两立,从天血狼蛛地界走,岂不是自投罗网?”江瑶担忧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长意很是忧心,“不过,上官姝可以平安无事地来到人间,他们正派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啊。我们在这里瞎担心也没有用,横竖琴弦已经送过去了。只能祈求老天保佑。”
“你说,琴弦现在忽然消失了,会不会……”
“就算是被天血狼蛛夺去了,也应该还在羊皮卷的境内才是。”长意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了一遍羊皮卷,“上面唯独没有九天和魔界,应该……应该是已经送到九天去了吧。”
“希望吧。咱们火速前往九天,去禀报大祭司这些情况吧!”江瑶正欲回房收拾行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长意,我觉得你所知道的关于六界之间的通道口,恐怕已经不复当年了。”
“为什么这么说?”
“先不提别的几界,单说魔界。你说五个通往魔界的通道口都被关闭了,那么问题来了,花美姒、世长安、慕容青羽、慕容黧羽……包括那些魔界十大军团的魔兽们,他们是怎么来到人间的?”
是啊,现在的人间很多地方都已经生灵涂炭。魔界已经开始大举进攻了!他们……是怎么在人间来去自如的呢?
“有一个通道被打开了。”长意道,他感觉,顺着这么推导下去,似乎有什么暗处的东西正在浮动。
“仙、道、妖、鬼,这四界,最有可能为魔界打开通道的是?”
“妖界和鬼界都有可能,”长意立刻答道,“我在长念寄来的信上看到,扰乱人间的除了魔兵们,还有鬼兵。”
“鬼兵?鬼要来人间只能通过酆都啊!”江瑶不解,“酆都的大门没有冥王的命令是不能打开的吧?你之前说冥王在正邪之间摇摆不定,方才能多年安然无事的存活。怎么,他现在有主意了?”
长意想到之前花美姒提到的关于冥王的事,两眉紧锁。冥王的身份很神秘,背景来历都不一般。按照花美姒所说,再加上千年来他的态度,应该不可能忽然就追随了魔界。难道,他觉得魔界圣君夫人的计划会成功?
呵呵,怎么可能呢?
“若是妖界和冥界通往魔界的大门被打开了,商弦就有危险了!”江瑶叹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总之,先回一趟九天吧!”
这是我在布拉格度过的第一个秋天。
中欧的十月带着微微的寒意,尤其是像这样阴冷昏暗的清晨,迎面而来的冷风使人不得不在斗篷内多加一件羊毛衫。事实上,我很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它总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怀念起故乡那个温暖而明亮的秋,以及天空中大片大片或深或浅的蓝。
或许是因为气温骤降,又或许是因为时间还太早,视线内只有偶尔匆匆而过几个披着大衣的行人,原本繁闹的布拉格旧城广场安静得出奇。没了橱窗上摆着的滑稽女巫木偶,没了酒馆内高脚玻璃杯清脆的碰撞声,没了城堡阁楼里忽明忽暗闪烁的灯火,此刻的旧城广场褪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只留下伏尔塔纳瓦河在查理大桥之下缓缓流淌。然而,我偏偏享受这样的平淡与清净。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
我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日期——二零一六年十月二十二日。是啊,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若是身在国内,肯定是各色各样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然而在这个充满着复古与浪漫气息的中欧城市,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对这些金发碧眼的洋人而言,今天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礼拜六。
我叹了口气,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独与落寞。独自身处异国他乡,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能与自己一同缅怀今日吧!
天空中骤而飘起绵绵细雨,虽说不大,滴在身上却冷得刺骨,一如我胸腔内跳动的那颗心般冰凉。我用双手遮蔽着头,快步跑至广场旁的街巷内。街巷内尽是那些错综复杂的建筑,或是哥特式,或是巴洛克式,风格迥异。